皇後心裏苦。
又能調查什麼呢？
太醫院的簿子上明明白白寫著謝醫童在某年某月某日領取了夜交藤，而謝醫童在那一日根本就沒有出診的記錄，在之後的出診中，也沒有病人需要使用到夜交藤。
這個記錄處處透露著詭異，雖然沒有明確的表示這個記錄跟高沐沐有什麼關係，但隻有當時荊桑說出來，後續調查哪裏需要皇後，劉俊辰當場就能夠判高沐沐的嘴。
但當時在現場，荊桑直白幫著高沐沐隱瞞了這件事，劉俊辰也在高沐沐昏迷後公主抱著她進了屋子。
皇帝這麼明確的表態，她要是看不出來，她就是瞎了。
哪有什麼調查處理，真正需要她做的事是如何在這宮中找出一位與各方勢力無關緊要卻和這件事緊脈相連的宮女，當做是這件事情的真凶處理掉，以堵後宮眾人的嘴。
茹貴人的孩子好像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物件，明明之前劉俊辰還將其當做是掌中寶一般的對待，現在茹貴人流產後，劉俊辰對其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好在茹貴人隻是為了家族迫不得已拿命去搏，進行一場策劃已久的假懷孕，若是真是懷孕再身，怕是現在直接會假的失心瘋給磨成真的。
想想就可怕。
今日永和宮的太監宮女們都在戒備著，打算隨時衝過來保護高沐沐以防止茹貴人的發難，可是等來的確實她們看不懂的操作。
兩人相安無事不說，甚至看上去還有些親近。
什麼情況？
難道是茹貴人看出了高沐沐的潛在價值，從現在開始舔下臉來要交好高沐沐嗎？
一時間眾說紛紜，從永和宮為，很快擴散到整個後宮的人都知曉的地步。
但隻有他們雙方二人才知道，看似親近的氛圍之下，二人的關係已經降到了冰點。
“您當時是打算連我一起除掉的，對吧？”
高沐沐端著補氣血的藥物遞給茹貴人，趁著其他人不在，輕聲問詢。
她是真的很疑惑。
明明自己從頭到尾都一直在幫著茹貴人，為什麼茹貴人要在最後一刻反將她一軍。
茹貴人倒是坦然說出實情。
“我記得高姑姑曾經勸告過我，讓我不要太過信任與董醫師，因為我不了解他。”
“但是高姑姑有沒有想過，我也一樣不了解你。”
“當時你的這一句話，直接就把我給敲醒了，董醫師會背叛我，能背叛我，難道你就不會嗎？”
高沐沐嗤笑：“我哪裏背叛你？”
“你確實沒有背叛我。”茹貴人歎息，“從頭到尾，都是我太過多疑。”
多疑這個字眼成功觸及到了高沐沐的軟肋，她如今也正忍受這種病症帶來的苦楚，明白這種痛苦是常人所無法理解的。
她像跨雷池一樣避過了這個話題。
“既然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寒了我的心，是否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作為補償。”
“什麼問題？”
“你把我拉下來，想讓誰頂替？”
這是高沐沐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木香剛入宮不久，沒有資曆晉升頂替她的位置，那麼是誰，入了茹貴人的眼。
茹貴人笑了笑，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