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沐沐看著正在相互做著自我介紹的二人,那表情神態明明就是第一次見麵的樣子。
她又想起自己說出要去的地點是冷宮時,鄭謝滿臉不情願的樣子。
可能是我多慮了。
太醫院內醫童地位極低,很多髒亂差的活都是被醫師推給他們完成,可能當時鄭謝的不情願並不是封建迷信的不情願,而是以前經常被他的醫師推來這裏治療,所以才下意識的不情願。
“高姑娘?”
和文墨互道了姓名並了解基本病情,鄭謝正要跟著文墨進到冷宮內,見高沐沐還站在路口發呆,鄭謝叫喚了一聲,“若是姑娘不想進去也不必勉強,在下一人進去即可。”
高沐沐甩甩頭,將這些胡思亂想逐出腦外,應了一聲走來。
開玩笑,自己把鄭謝暴露出來可不是真的心地善良幫著治病,現在裏麵生病的那位是文墨的主子,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組織的幕後統領,她就是要趁著這個機會進去好好看看,最好能夠通過今日冷宮走的這一遭看出點什麼,好為自己將來做好準備。
紡織所的掌事姑姑之位似乎是什麼信號,在高沐沐就任之後,跟在她身邊的那些隸屬於組織的人開始分散開來,所有高沐沐知曉的處在明麵上的那些人都不再跟她擁有聯係。
這可不是好事。
高沐沐在永和宮龜縮的那段時間一直試圖找出永和宮內臥底的人,可惜並沒有找到。
這個神秘組織終於看出了她是假的,決定拋棄她了?
她帶著滿臉對太妃娘娘的擔憂,跨步走進衰敗的冷宮,暗中觀察起四下的景物。
今日機會難得。
走到太妃娘娘的房門前,文墨擋在門前,盯著鄭謝手中的問診工具箱道:“謝大人,我家娘娘瘋病還不穩定,極有可能傷到您,奴婢覺得還是讓大人在這門口懸絲把脈穩妥些。”
“放心,我懂。”
鄭謝連想都沒想很快同意,蹲下身子打開藥箱翻找起來,顯然是來過這裏問診多次,必備的流程早已聊熟於心。
高沐沐見此,更是暗罵了自己一句,想著一段時間沒有吃抗神經衰弱的藥物,腦子越發會胡思亂想不清醒了。
以前就聽聞是藥三分毒,現在哪裏是三分,簡直都要依賴上那藥物了。
回頭再去找鄭謝開點。
高沐沐胡思亂想的功夫,鄭謝已經麻利的將手中的箱子打開,將絲線的一頭遞給文墨。
文墨點頭接過,轉身開門進屋。
高沐沐趁此機會伸長脖子往裏看。
整潔,安靜。
屋內窗戶緊閉還加了幾層厚重的簾子,讓陽光完全照不進來,好在桌上擺放的油燈能將周圍完全點亮。
裏麵桌子是桌子,凳子是凳子,帷帳將整張床遮掩住,多餘捶地的部分也被塞在了墊被裏麵,圍的是滴水不漏,完全看不清裏麵的景象,別說是人,人影高沐沐都看不清。
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本就應該如此,高沐沐在文墨關門之際匆匆掃視了幾遍裏麵,也什麼都沒看出來。
可就是在文墨將門關緊的一瞬間,高沐沐看到那帷帳突然被人從裏麵向外撐,帷帳被裏麵的人擠壓出小小的手印。
絕對是屬於孩子的手印。
等下,那位近期被關進冷宮的太妃,不是流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