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昆是主管官員當然不會坐堂,他的辦公地點在裏麵一個較僻靜的廂房裏。彭大順來過幾次,很容易就找到了黃玉昆:“稟告衛國侯,翼王請您去一趟翼王府,有要事協商。”
黃玉昆這個人的性格還是比較好的,平常總是一副阿彌陀佛的樣子,處事待人也比較公道,心懷也比較坦蕩,看到翼王府的人到來,他親自給彭大順倒了一杯茶:“看你風塵仆仆的樣子,你一個人來的?騎馬來的?”
彭大順喝了一口茶,道:“是。翼王囑咐要您騎馬和我一道去翼王府。”
黃玉昆哈哈一笑:“那是,那是,我平時出門就愛騎馬。坐轎有什麼意思?誰比得了東王那十六抬大轎,金光閃閃,那才氣派。”
彭大順將茶杯一放:“那我們就一起往翼王府去吧!”
兩人騎馬一前一後趕往翼王府,路上無話,隻有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得、得”聲。
到了翼王府大門前,兩人下馬。已經有人上來把馬牽去喂草了,兩人徒步進入府內。這座院子黃玉昆非常熟悉,他有時間就常來這裏串門,因為這裏有他的女兒、女婿和外孫。
黃玉昆每次來到這裏都有一種喜悅親切感,平常來的時候也都是直接就向女兒居住的地方走去。今天他又習慣性的朝那個方向走,彭大順道:“翼王在公堂內等您。”
黃玉昆回轉頭說道:“那好,那好,我先和翼王談完公事,再去看我的女兒和外孫。”
兩人直接向翼王公堂走去。大門敞開,門兩邊各有兩個年輕兵士站崗,見了他兩人沒有阻攔,反而給他們行禮讓道。從門外就看得見石達開坐在公案前看文件,那麼專注,那麼聚精會神。
作為禮節,彭大順在前麵帶路,將黃玉昆引到石達開身邊。道“翼王,衛天侯來到。”
石達開點點頭:“好,你幹自己的事情去吧,我單獨和衛國侯談一談。”
彭大順彎腰抱拳,施了一禮,說聲“遵命!”就轉身出去了。石達開皺著眉頭,一臉嚴峻道:“嶽父大人先坐下,小婿有一事不明,想問個明白。”
黃玉昆一看他的臉色就覺得沒有好事,心裏忐忑起來:“賢婿有話盡管說。”
石達開突然直話直說:“您幹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麼?東王為何要我捉拿您?”
黃玉昆大吃一驚:“什麼?東王要捉拿我,他憑什麼?哦!我想起來了,前天東王的同庚叔從燕王府路過,想進去喝杯茶。可是門口的牧馬人居然對他不理不睬,犯了失禮之罪。同庚叔當即勃然大怒,對牧馬人打了兩百皮鞭,打得牧馬人臉上鞭痕累累。同庚叔仍然不依不饒,將他拖至刑部,硬要我親自出麵,判牧馬人三百刑杖,帶枷坐牢。我沒有答應同庚叔的蠻橫要求,並放了牧馬人,可能因此得罪了東王。”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石達開頭腦還比較清醒,還有是非觀念,聽嶽父講了事情的經過,立即為嶽父憤憤不平,根本不可能抓捕黃玉昆,隻說了句:“嶽父,您沒有錯,您的做法是通情達理的。我真想不到,東王竟然會為了自己的威嚴,置是非曲直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