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榮立即把注意力轉到王錦繡身上,隻見他年紀比李能臣輕,身體比李能臣好,說話時那雙眼睛滴溜溜地轉,表明他思維活躍。向榮隨起提拔王錦繡之意。他目光炯炯直視王錦繡道:“猛攻即將開始,各路總兵應一呼百應,像李能臣這樣不聽命令,何以能展開全線攻勢?必須將他革職拿問。王將軍,你熟悉臨元鎮軍營,時間寶貴,刻不容緩,我現在任命你為臨元鎮代理總兵,立即率部進駐二嶺口,違令者軍法從事。”
王錦繡不敢違令,明知這是個賣命的官,也隻得應承下來,道:“多謝大人栽培。”
向榮當即把李能臣五花大綁,命令兩個軍士押往陽朔縣城交主帥賽尚阿處置。賽尚阿恨其不肯為朝廷賣命,削為庶民,遣送原籍。
北路清軍一切準備就緒,全線緊*敵陣。向榮親率主力部隊,更進一步占領上壟橫嶺。
上壟橫嶺地勢高昂,站在橫嶺頂端,可以俯視永安州城。更重要的是,向榮占領此地,就形成了對天軍前沿陣地龍眼塘的包圍之勢。
西王蕭朝貴負責西麵戰事。他頓感上壟橫嶺勢在必爭。因此,趁向榮紮營未穩之際,派出林鳳祥、李開芳、吉文元由六廟、龍眼塘、團冠嶺三路出擊,搶奪上壟橫嶺。
向榮早有防備,隨之命令二嶺口王錦繡、二祿口李孟群反而去打太平軍營地。向榮自己則率主力正麵迎擊三路天兵。
向榮居高臨下,炮火充足,不讓太平軍前進半步,而王錦繡、李孟群又同時猛攻六廟、團冠嶺,大有圍魏救趙之意。
林鳳祥、李開芳、吉文元見無法接近上壟橫嶺,又擔心原有陣地丟失,於是迅速退兵,回救本營。
次日,向榮派天津鎮總兵長瑞率新舊潮勇兩千人攻打龍眼塘。總製李開芳率一千天兵,埋伏在戰壕裏,英勇阻擊清軍。
長瑞此次帶來大小火炮幾十門,輪番轟炸戰壕,同時派兵發起衝鋒。
李開芳所部有很多戰士中炮犧牲,為保存兵力,李開芳遂放棄龍眼塘陣地,退至團冠嶺西炮台,與吉文元合兵一處,利用有利地形,阻擋住清軍。
向榮發揮‘火器精’的優勢,第一次奪得了太平軍陣地,清軍上下,欣喜若狂,殺豬宰羊,犒賞全軍。
李開芳被迫放棄陣地,心中很不服氣。三天以後,他又率一千戰士進攻清軍,想奪回龍眼塘。這次戰鬥十分激烈,前軍主將蕭朝貴意欲以牙還牙,他從西炮台撥出三分之一的炮火,讓李開芳先用炮轟,隨後發起衝鋒。
向榮親守龍眼塘,他在竹林、樹叢中埋伏了大量兵勇,待太平軍衝到麵前,他們一起打槍放炮。天兵死傷一片,敗退而回。
蕭朝貴氣得圓睜環眼,咬碎綱牙,決定親自出馬,搶回龍眼塘。東王楊秀清及時趕到西北戰場,部署了一個全線反攻計劃。他命令高堆韋昌輝部北奪二祿口;六廟林鳳祥部西奪二嶺口;團冠嶺蕭朝貴部主力,北擊龍眼塘向榮大本營。
向榮也在增兵添將,加強防禦。當太平軍動用了四千多人,分三路發起攻擊時,向榮部集結了七、八千人,死守各營地。
戰事最為激烈之處還是龍眼塘。蕭朝貴親率兩千多精銳猛衝猛打。他身先士卒,靠前指揮,忽左忽右,往來如飛,既是清軍炮火遍地,他也仍然無所畏懼。
向榮親率四川川北鎮總兵劉長清;河南河北鎮總兵董光甲,以三千多主力守衛龍眼塘。一方拚死爭奪,一方全力抵抗,雙方都打紅了眼睛。
蕭朝貴見敵我雙方都勝負難分,互有傷亡,而龍眼塘陣地依然掌握在向榮手中,他不由得急躁起來,大步跑到李開芳麵前,道:“趕快用炮火掩護,步兵發起衝擊。”
李開芳稟報道:“西王,我軍炮彈已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