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陽光從蔚藍色的天空中傾瀉而下,溫暖的春風從遠處地青色的山口湧起,帶著一股股草木在春天裏特有的勃發氣息。
去年冬天降落在山上的雪已經被春風吹化成了雪水,滋養整個山脈花草樹木在新的一年裏不斷生長。
一個青衣少年正靠在一棵巨大的古樹上,少年看上去十二三歲左右,身材微瘦。略顯青澀的笑容掛在白皙的臉龐,還帶著點少年特有的稚嫩,但樣貌甚是俊朗.
此刻,他正靜靜看著遠處青綠色的山口,如若仔細觀察的話,還是可以發現他目光微微地透著焦灼,隱隱中,似乎還充滿了期待。青衣少年看了好一會,發現沒有什麼動靜,於是又躺在水桶般粗的樹杆上,微眯著眼睛。
隨手摘了一片嫩綠的新葉,少年輕輕地放在嘴裏慢慢地咀嚼著。當咀嚼完第五片新葉,他的臉上也明顯有點不耐煩了。
於是他便站起身來,在樹杆上來來回回地度著步子。焦灼地眼神不時地朝遠處青綠色的山口望去。
火紅的太陽已經高高地掛在蔚然的天空上,陽光穿過一層層嫩綠的葉子在地麵上投射下斑駁的影子。
青衣少年口中嘀咕道,“爹爹和傭兵團早應該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難道出了什麼意外?”他吐出嘴裏青色的嫩葉,眉梢微緊,臉上露出了幾分憂慮。
“韓林少爺,怎麼傭兵團還沒回來呀?現在已經將近中午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對著青衣少年問道。
“小虎哥,別急,你爹爹很快就能回來了。”青衣少年拍了拍後者的肩膀。
“都說我王炎是個急性子,沒想到小虎子你比我更急。”一個身體高大粗壯的少年對著虎頭虎腦的少年啐了一口。
“我才沒有你急呢!不信叫韓林少爺評評理,誰不知道你急火箭筒王炎的名號?”虎頭虎腦的少年白了比他高出一個頭的王炎,轉而一臉憋屈地看著青衣少年,小嘴微微撅起。
青衣少年摸了摸鼻子,旋即苦澀一笑,顯然對眼前這兩個活寶的拌嘴,自己還真是相當地無語。就在這時,遠處青綠色的山口響起了一聲嘹亮的獅吼。緊接著又響起了一陣嘹亮的獸吼,其中既有馬叫聲、又有虎豹的叫聲……
“紫獅天晶獸的叫聲?!”韓林緊皺的眉梢頓時舒張開來,一抹喜色湧上眉梢。
“是傭兵團!”小虎子和王炎皆是驚喜地喊道。
隻見三人飛快地躍下大樹,然後像一隻急速飛奔的豹子向遠處青綠色的山口跑去。
十息之後,三個少年看見青綠色的山口出現了的百餘好人和眾多魔獸,臉上的喜色不予言表。
這些人馬胸口都統一佩戴著一塊黑色徽章,徽章上麵紋著一頭巨大紫色雄獅,雄獅闊大的額頭上鐫刻著一個韓字。
自然是韓武獵魔傭兵團,韓林在聽到第一聲獸吼後就認出那是他爹爹的坐騎魔獸紫獅天晶獸的吼聲。所以聽見聲音後,韓林便是已經知道他爹爹已經到了山口。
隻是三人眼前的這些傭兵大漢們看上去風塵仆仆,很是疲憊,但從他們身上透出來的氣息卻是相當淩厲。三個月的獵獸行動使每個傭兵身上都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那是他們的血也可能是他們所獵殺的魔獸的鮮血的味道。
其實,冬天是最好的獵獸時期,青木鎮的獵魔傭兵團便是會到天祿山脈獵殺魔獸。那時整個天祿山脈都被大雪覆蓋,遠遠望去,四周都是皚皚的白雪,魔獸通常也很難有躲避捕殺的場所。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習慣在雪地生活的暗影雪狼。在寒冷漫長的冬天,在白雪皚皚的山脈裏,他們猶如潛伏的幽靈,收割鮮活的生命。他們可以憑借著自己獨特的優勢,在雪地裏捕殺其他魔獸,甚至反殺那些獵魔傭兵。
眼前這些傭兵們大多數有著粗獷彪悍的體形,衣衫略顯破爛。從那些破開的衣服縫隙裏,可以明顯地看見被魔獸抓傷咬傷的猙獰的傷口,傷口呈血紅色,還有剛剛結成的血痂。
顯然這些傷口是剛形成不久,甚至有些新的傷口還在流血,泛著鮮紅的血肉。而這些傭兵們的坐騎魔獸額頭大多都是一道或者兩道獸紋,比如追風馬,疾風豹之類。
魔獸每進階一次便會在額頭凝結出一道新的獸紋,這些坐騎魔獸大多是一紋或者兩紋的魔獸。
傭兵們盡管看上去很是疲憊,但臉上卻仍然洋溢著喜悅和興奮的笑容。那隊伍後麵的追風馬拉著的十個獸欄裏都裝滿了魔獸,想來這次收獲應該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