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不提王去審智遠,也不提於迎風找自家的謀士商量如何調整和國師府的關係,單說紅塵在小憐的安排下,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玫瑰花浴。完了她回到房裏,吩咐不準任何人打擾之後,盤腿坐在了床上。
有人給她下了禁製,連老吉都打不開,不知道她所煉的功法能不能?抱著一線希望,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三花印上麵。
三花印驀然變紅,妖豔欲滴,當然,這些是紅塵所看不到的,隻覺得有一股暖意從三花印開始向身上遊走,運行了一周天後回到腦門,紅塵有意識地引導它往腦海裏衝,卻被彈了回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沒有受到反彈的攻擊,也就是說隻是力量不夠,衝不過而已。
於是,她引導著那股暖流一圈又一圈地在周身遊走,在經過各個穴位時,那暖意竟然悄悄地增加了,十圈,百圈。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暖意發出熱哄哄的氣,越聚越大,像一個光球,而途經額頭時,它突然就不聽紅塵的使喚,直直地往腦海裏衝去。
紅塵以為這次一定又是碰壁而回時,奇跡發生了,光球在禁製跟前停住不回,不斷地旋轉,旋轉,發出刺眼的光芒,而那道無形的壁被撞得凹進去了一個圓。光球的撞擊越來越頻密,紅塵突然有種成功的感覺。而就在這瞬間,無形的壁開始出現龜裂,一絲絲地往外延伸,崩塌。
好像是發出求救的呼叫聲一樣,“吱吱”聲不斷。
忽而嘭的一聲響,光球越過了無形的壁,衝進了腦海,像一隻出了籠的小島,自由自在地在廣闊的空間裏飛翔。
與此同時,紅塵的眼睜開了,露出了花兒一般的笑顏,遠在宮裏正跟皇上商討事宜的國師卻是胸中猛地一痛,好像被幾百公斤的重物狠狠地撞上了一樣。他捂住胸口,一個忍不住“噗”地一下,將到了嘴邊的鮮血噴在了皇帝的臉上。
皇帝這會兒還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呢,反而是伺候在旁的太監嚇壞了,尖著嗓子驚叫:“皇上!皇上您怎麼了?”
說也倒黴,他也不過是見皇帝和國師聊得正酣,就偷偷閉了閉眼,誰知一個錯眼的時間,皇上就滿臉鮮血了,是受了傷?國師弄的?
小太監嚇壞了,大叫:“快來人啊,皇上受傷了!”
他膽子小,完全把站在旁邊捂胸口的國師當成了不存在的,要不然,隻要稍微看上那麼一眼,也不至於鬼哭狼嚎了。
站在門外的侍衛聽到喊聲,心想這還得了?明明是站在殿外看著,連一隻蚊子都沒放進去的,竟然出現了刺客。這是玩忽職守啊!抄家滅祖的啊!
頓時都慌了,提著兵器凶神惡煞地闖了進去,巡視一圈,再一圈,刺客呢?在哪呢?都懵了。
皇帝這會兒才回過神來,頓時好笑又好氣,狠狠拍了一把小太監的頭,喝道:“蠢貨,是國師受傷了,快宣太醫。”
“啊?啊?”小太監還在一頭霧水的,不過皇帝的話聽了就照做是了,於是扯著嗓子叫人去喊太醫了。
一陣兵荒馬亂下來,太醫給國師診了脈後,小心翼翼地說:“是受了內傷。”他瞄了國師一眼,見國師的神情沒什麼變化,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皇帝這下可好奇了,一邊接過小太監送來的熱毛巾擦著臉和洗著手,一邊問:“國師,突然受傷是怎麼一回事?”明明是一起商議事情的,上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就噴了自己一臉血,要不是自己跟國師是從小玩到大的,又在奪謫的路上得了國師不少助力,他早就叫人把國師摁下去了,最少,也要治個不敬的罪名才行。
國師十分不想談及此事,卻被皇帝目光灼灼地盯著,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啊!他隻好含含糊糊地說了句:“被法術傷了。”
“哦?”一聽到被法術所傷,皇帝可來了精神,“我以為在本朝,已經沒有人能隔空傷到國師了,現在看來不是這麼回事?”既帶了三分調侃的意味,又有試探的企圖。
國師心底咯噔一聲響,麵上卻裝作無可奈何的神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皇上。這世間的隱士可不少呢,臣可不敢自詡第一人。”
“那倒也是。”皇帝沒打算追根問底,隻隨意問了句:“知道是何人所為嗎?”
“臣大概知道,還請皇上給臣一點時間證實。”
“好好,你退下吧。”想著要商討的事也談得差不多了,皇帝也不再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