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一排排筆直整齊的大樹和房屋不停的往後疾馳而去,在夕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金光為大地灑下了一層金色的輕紗,炫目卻一點也不刺眼,透明的車窗仿佛一塊銀幕快速切換著夕陽美景。透過車窗半映著一張略顯稚嫩的小臉,雖然麵對窗外不斷轉換的美景,但這張小臉上卻寫滿了怒容,他顯然沒有任何興趣去欣賞黃昏的炫麗。
與這張小臉對坐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坐的的朝向正好朝夕陽下山的方向,一層金色的鍍膜讓本來就成熟穩重的臉龐顯得更加棱角分明。
從上車到現在,對坐的兩人一直沒有說話。中年人饒有興致的看著窗外的景色,而稚嫩的小臉則愁眉不展。兩人這麼對坐這形成鮮明的對比,就好像這裏剛剛發生了一幕以大欺小的故事。
隨著夜幕的降臨,中年人率先朝小孩兒開口道:
“走吧,去餐車吃飯,這會兒人應該少了點。”
小孩兒並未扭頭,還是看著窗外冷冷的說道:
“你為什麼這麼做?傅強和李楓是我的兄弟,有什麼花樣可以衝我來,沒必要連累他們。”
中年人對小孩兒的答非所問並未感到任何意外,他悠閑的端起小桌上的水杯淺淺的抿了一口,抬起頭朝小孩兒笑了笑依然閉口不言,房間內再次陷入沉默。
這趟列車是開往C國西北烏市的一趟慢車,因為現在正是盛夏,烏市也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再加上是慢車的緣故,這節臥鋪車廂的旅客並不多。而這個房間內的六個鋪位隻有中年人和小孩兒兩人。
十分鍾後,中年人站起身來,臉上的笑意已完全收斂,嚴肅的說道:
“好了,時間已到,這是我給你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擁有自己思維支配自身行動的最後五個小時,現在你已經用完。我命令你和我一起去吃飯,然後在接下來的兩個月你將完全接受我的支配,請聽清楚!不是命令而是支配!完全的支配!”
說完,中年人頭也不回的拉開房門朝餐車走去,也不理小孩兒是否跟上。
半小時後,餐車的一個角落正坐著用餐的張燁與畢天,剛才在臥鋪車廂裏對峙的師徒二人此時正其樂融融用餐。
畢天一臉諂笑的往畢天碗裏夾了一塊肉片道:
“師父多吃點,這餐車上的夥食可不好,現在多吃點,要不晚上準會餓的。”
張燁麵不改色的回答道:
“今天的訓練任務還沒完成吧,就車廂裏將就一下,到時餓的可能就是你,不是我。”
畢天用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回了一句: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表麵老實內心機靈異常的畢天雖然因為火車站張燁故意泄露“錢蹤”引來譚五等人的糾纏而深感氣憤,但他知道張燁正是通過這樣的手段在訓練自己在遇到突發情況時的處變能力,更何況在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裏畢天還得跟著張燁一起,他可不想一開始就去觸張燁的黴頭。
餐車上的食品不但貴,而且味道隻能用“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來形容。可畢天和張燁的餐桌卻吸引了包括乘務員和其他乘客在內的大多數人的注意。隻見這一大一小不但吃得津津有味,而且風卷殘雲般米飯吃了一碗又一碗。兩人仿佛在享受人間美食似的,不停的去乘務員處加飯。最終乘務員據不完全統計,兩人共加飯10餘次,而小小的兩盤青椒肉絲和魚香肉絲也吃得絲毫不剩。周圍的人不但佩服兩人的胃口,更佩服兩人以兩盤菜吃下十多碗飯的“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