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內微風拂麵,深不見底。
我們三人站在井邊同時向下望去,又互相望了望對方,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擔心。
“要不是出去的路,下去了可就上不來了!”摩爾非常沮喪幽幽的說道。
我也不是很有把握,一臉迷茫的望著他們倆。美娜手上拿著唯一的一根熒光棒朝著井底揮動,想看清楚裏麵的情況。摩爾和我都背對著過來,此時此刻隻想來跟煙壯壯膽。
“身上有煙嗎?”我問摩爾。
“沒有!”摩爾答複我。
我心裏無比的煩悶,一身肮髒不堪。
“我先下去,如果我沒什麼事再叫你們。”我一股怨氣在心中堵得慌。
“不行,都沒搞清楚裏麵的狀況,怎麼能跳?”我剛準備抬腳踩在井口邊,硬生生被美娜拉了下來。
“我累了,再待在這裏我可能會死掉,到時候你們……”我話還沒講完,不遠處傳來“嘻嘻”聲,像極了小孩子的笑聲。
我們立刻朝聲音來源望去,隻見有個三四歲的小女孩拿著一根棒棒糖笑嘻嘻的朝著我們走來。我瞬間緊繃了神經,這洋娃娃模樣的小女孩正是我夢中水晶球裏麵的一個木偶。
“跑!”我大喊一聲,剛剛準備朝另外的方法逃,卻發現另一個方向有一排人站在那裏,我定眼一望“七人木偶!”。
我們連連後退,美娜摩爾都已經說不出話,隻聽見他們急促的呼吸聲。我們上前幾步後隻能連連後退,這一看又回到了井邊,一邊的七人木偶,另一邊的洋娃娃已經走到了我們麵前。
“跳!”我沒有管他們兩個,縱身一躍跳進了井裏。我隻聽見美娜傳來一聲驚呼聲,我便在井內極速下墜。大約五秒之後,周圍的空氣變得特別的溫暖,全身像是浸浴這陽光一般,無比的舒暢。
“小白,小白,快走,快離開這裏……”我的耳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重複著這一句話。我遙看四周圍,除了黑暗,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和物。
“小白……”
聲音還是在井內不斷的徘徊,我無法辨別聲音的來源,就像四周都朝著我傳來一樣。聲音太過親切,我有一股想要哭的衝動,眼眶裏的淚水不斷的向外流。
“是誰?是誰在叫我?”我大聲的呼喊。
“是你嗎?媽媽!”
我記了起來,這聲音就是我夢中叫我們早點回家,收拾餐桌“媽媽”的聲音。
“我到底是誰?你為什麼叫我小白,我夢中不是叫洪森嗎?”我繼續呼喊。
那個聲音像是聽見我的呼喊一般,語氣非常高興:“小白,小白。你趕快走,逃出去就不要回頭,一直向前,離開這座城市!”
“洪森,快走!”這一句話是我夢中“爸爸”的聲音。
我還想再說什麼,“啪!”身上的骨頭一碎,昏死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睡在一張病床上,美娜坐在我身邊的椅子上靠著我的手睡著了,四周被燈光照得鮮亮無比。美娜臉上有很多刮痕,左右手都打了繃帶。
“美娜,你沒事吧?”我輕輕的叫醒美娜。
美娜迷糊了一下,揉了下眼睛,看我正對著她講話,非常的高興。
“黎白,你醒了,多久醒的呀?”她很是興奮,微笑的看著我問。
“剛剛醒。”我回答。
“你餓了沒有,我去給你拿吃的。”美娜站了起來,問我。
“有點餓。”我回答。
美娜聽我說完,頭也沒回,高興的出去了,隻留下一句“馬上就來”!
躺在這病床上,身上,大腿,胳膊都打著石膏和繃帶。我回想起第一次睡在病床上的時候,是在末日的第二天,人身在公安局大樓內。那時候我醒來第一眼見到的是喬楚楚,我還清晰的記得她見我醒來時興奮的笑容,還有那一份激動。我瞬間嘴角有些顫抖,眼角流下了淚水。
“這些東西你喜歡吃嗎?”美娜拿著一盆水果跑了進來,還沒到我的床前就開始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