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入冬,天似乎就變了,變的比往年更加的瘋狂,仿佛有無盡的憤怒等待著發泄。
天陰沉著臉,很是厚重,北風呼呼的刮擦著蒼茫的大地,如厲鬼般尖叫、嘶吼,鵝毛般的飛雪,隨風鼓舞,未及半月,北方萬裏山河盡埋冰雪之下。
如此這般,斷斷續續,下了一月有餘,蒼天似乎發泄完了最後一絲憤怒,開始慢慢的放晴,原本厚重的臉色也漸漸舒展開來,風定住了,雪也停了,處處透著寧靜。
龜縮在家的人們,將門打開,動手鏟開門前的積雪,一隊隊士兵,穿著厚重的棉襖,皆麵帶笑容,提刀拿槍,直奔城門口而去。
“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驚雷劈下,將伸手開城門的年輕士兵,直接劈作焦炭,兩丈多高的城門分裂開來,轟然倒塌,將化成焦炭的士兵壓在門下。
眾士兵被這突然的一聲炸雷,嚇得驚慌失措,一個個抱頭縮腰,蹲倒在地,原本滿麵的笑容,在看到化為焦炭的年輕士兵之時,所有人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他們帶著滿腹疑問,麵麵相覷,一個個圓睜雙目,不明所以。
“天,天,天變了”這時有人突然叫嚷起來,所有的人聞聲把頭抬起。
隻見那高空之中,一團團黑雲遮天敝日,如萬馬狂奔,自東方而來,內裏夾雜著電閃雷鳴,聲勢驚人,刹那間,天地之間,一片黑暗,上空巨大的烏雲劇烈的翻湧開來,如遠古的惡魔般,麵目猙獰,俯視著蒼茫的大地,巨大的壓力籠罩著這座千年古城--鳳鳴。
轟隆隆,電閃雷鳴,手臂兒粗的閃電,直接轟擊而下,北門城樓在電光暴閃之下,炸裂開來,漫天的石塊四處飛濺,亂作一團的士兵皆作鳥獸散,幾個跑的慢的,被石塊擊碎了後腦,洞穿了肚腹,鮮血淋漓,連一聲慘叫都未發出,當場弊命,其中一名士兵,被碎石擊斷了脊椎,嚎叫著癱倒在地,雙手痛苦的亂抓,恰巧抓到旁邊一人的褲角,直接將那人拖倒在地,那人怪叫著,驚慌失措的回過頭來,他慌亂的舉起腳,去踹那個抓他褲腳的,此時剛剛斷了氣的士兵,一顆碎石電閃而至,他睜大的左眼,爆出一團血霧。
“啊。”一聲殺豬般的嚎叫,響徹蒼穹,這一長串的慘嚎,嚇得眾士兵抱頭鼠竄的速度加快,很多人尿失禁,也為頭頂上的烏雲吹響了號角。一刹時,萬籟俱寂,天地之間,一片肅殺。
“咚…咚…咚…。”仿佛戰鼓之聲響起,狂風如戰馬般嘶鳴。
團團黑雲之中,萬道金光崩發而出,衝破黑雲的阻隔,將北方冰雪世界,映照的透亮。被金光衝散了的黑雲,重新凝聚起來,結為整體,好似巨大的絕殺之陣,慢慢旋轉起來,悶雷陣陣,隆隆不絕,大地也震顫起來,好似響應著空中的絕殺之陣。
鳳鳴城內有一十三座神廟,廟裏供奉的真武大帝神像,此時全都龜裂開來,斑剝的石塊,落了一地,青石鋪就的地麵,全都拱了起來,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要從九幽之下,透土而出。
一陣陣的衝擊波,將地麵的青石震成了碎石,散落四周,轉而形成一個圓環套著一個圓環,如水波一樣,蕩漾開來。
真武大帝的神像,如一葉扁舟,在這風雨飄搖之下,在也堅受不住,殘缺的頭顱一歪,咣鐺一聲,落到那圓環的中心內,隨著青石灰陷入地下,越陷越深,地麵也出現了個深不見底的圓坑,呼嚕呼嚕的把周圍的青石塊,全都吸入坑內。
漸漸的快要把坑填滿,呼的一聲,地下神秘的力量,突然從深坑內噴發而出,衝上屋頂。
屋頂承受不住神秘力量的衝擊,轟隆一聲炸裂開來,屋瓦四射。十三座神廟內,共衝出十三股神秘力量,通體黑煙繚繞,起於神廟,齊頭並進,全都注入空中洶湧的黑雲之內。
從遠處看來,仿佛十三個黑暗的魔王,立於天地之間,舉手托起欲要墜落的黑雲。
有這十三股力量的注入,黑雲殺陣的威力變的更加的強憾,萬道金光已然暗淡了不少,其中有不少金光已然掩滅於黑雲之中,如此這般,黑雲與金光激鬥不止,一連三日,金光已經滅亡大部,而黑雲隱隱有變紅的趨勢,初始並不明顯,待過的兩日,再無一絲黑雲蹤跡,漫天的紅雲,好似染了血一般的紅,詭異中透著恐怖。
這天是怎麼了,為何會出現如此景象呢?是天劫?還是人禍?不得而知,如今能知道的隻有一點,殺陣結束之時,必有一樣東西出現,但,具體是什麼東西不得而知,或者是人,或者是物,或者非人非物。
為何有此一說,因為有前例可證。
一年零三個月前,東南有大城,名叫赤蠻城,城近赤水江,忽一日,天降大雨,接連十數日不停,原本赤蠻城,已是汪洋一片,然而殺陣一起,城內之水倒流入空中,化做萬條水龍,呼嘯著,殺入赤水江內,夾帶著電閃雷鳴,直攪的赤水江成了一潭死水,七日後,自江中生出一朵蓮花,花開之時,內裏坐一孩童,不哭不鬧,隻對天大笑三聲,遂有無數蝙蝠來接,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