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君對長風留了個心眼,哪怕他真的隻是過來看看自己,他也不能掉以輕心。
“他究竟在想什麼?母後不是安排了眼線在香妃身邊麼?為何卻沒有半點長風過來的消息?”
長君暗中觀察著門外的動靜,他發現外麵沒有腳步聲,也沒有話語聲,看來母後並不知道長風過來。
在藻棲殿休息的展媚得知長風去了蘿笙宮卻沒有任何的動靜,她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方才見那宮娥走的行色匆匆,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沒想到居然是長風有動靜了。
“不用擔心,長君那孩子瘋了十多年,宜香在這宮中數十載,她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量他一個穆長風也探不出什麼”
展媚斜躺在區臥榻上,底下的宮娥揉捏著她的膝蓋,她最近身子骨不太好,極少出宮行走,蘿笙宮有任何動靜都是她散布在宮中的眼線通知的。
“娘娘,真的不用過去看看?小殿下可是在蘿笙宮”
前來通報的宮娥有些擔憂,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主子再發生什麼事情。
展媚睜開雙眼,摒退蹲在地上的宮娥,認真的看著那小宮娥,下一秒,她的手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布袋。
展媚的雙眸突然布上了一層複雜的光彩,有不忍也有絕決,似是在做什麼決定般。
“娘娘,這是……”
小宮娥遲疑了一下,展媚眉頭一皺,她嚇得伸手接過布袋。
“這是失覺膏,你將它磨成粉,每日一次滲在殿下的飲食中,切記,萬萬不可被長君發現”
展媚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她知道,這步踏出就再也回不了頭,可是,她又能如何?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娘娘,失心膏可是一種烈性失心藥,常人服用過度會失去心智,從此便瘋癲如狂,如若……”
小宮娥支支吾吾,不敢再說下去。
“你以為本宮不比你了解失心膏嗎?本宮隻能出此下策,他穆長風今日若探不出長君的真假,他日定然還會再來”
“與其擔心被他看破,倒不如做真了”
“是!奴婢知道了”
小宮娥渾身顫抖,帶著哭腔,她開始害怕了。
展媚說的不錯,穆長風確實還會再去試探長君,他是個多疑的人,所以,連自己的所見所聞都會懷疑,隻是,他這次比上次更失望。
長君服了數月的失心膏,已迷失心智,最近連羿兒都經不住他折騰了,於是展媚便讓人把穆羿接到了自己宮中。
穆長君,服藥一事,隻有展媚及那宮女知道,連宋顏都不知,數月之後,一直在長君身邊照顧他的宮女突然暴斃,死因不明,也無人追究。
穆長風回國後,長君瘋癲,長風大受南王的喜愛,再不似從前那般討厭他,這一切,都功歸於他母妃。
千語入宮,無非就是公孫羽廷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將她從戰場上拉回來罷了,而這個借口就是,南國王子即將前來和親,兩國聯姻,此事不小。
聽說南國王子指明要比試武功,這才找了寒玄回來,他武功超群,相信可以為公主們指定一二,尤其是芙玉公主,她不懂武,所以,要臨時給她傳授一些招式。
千語知道,憑楚國在五國之中的地位,斷然可以拒絕南國這樣的條件,而公孫羽廷卻接受了,著實令人想不透。
說到習武,千語從接觸的武器很多,箭,劍,長矛,甚至是鞭子也使過,她將一些適合姑娘家使的武器一一擺出,芙玉除了目瞪口呆就是搖頭。
當初千語入宮得知自己要給公主做師父時,其實她是拒絕的,隻是公孫羽廷不同意罷了。
這不,她入宮數月,芙玉卻是什麼也沒學,任何一種武器對她而言都是可怕的。
在宮中數月時間裏,最為頭疼的便是那個刁蠻任性的公孫澄,她本無需練功,卻無時無刻不在場。
公孫澄在場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她一直搗亂,這就成問題了。
芙玉什麼沒學會,卻讓公孫澄學的更加刁蠻,這是千語怎麼也沒意料到的事。
芙玉平日裏話不多,與小時候也沒差多少,千語也知道她在這後宮中很辛苦,從小失去娘親,如同寄人籬下般活著。
若此次南國聯姻真要選一位公主,怕是少不了芙玉之名,她無後盾為她撐腰,南國這次聯姻亦不知好壞,若是好,定會讓其他人搶了先,若是不好,少不了讓芙玉撿個正著。
千語是擔心的,不知南國會派哪位王子前來,是剛回宮的穆長風還是底下幾個年輕較小的王子?亦或是……那個瘋癲入骨的穆長君?
不隻是千語在等著消息,公孫羽廷也在盼消息,好早做打算,還有……公孫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