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夕,你氣歸氣,這東西可別弄壞了,破了一點點都會被師父發現,所以,趙大哥,你趕緊將東西放回去”
玉書指指床榻躺著的千語,再指指趙夕手中的那份明旨,臉上非常嚴肅。
“明旨暗下,王上究竟是要她去榮安任職還是送命?就怕被人知道嗎?”趙夕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明旨放回了千語的袖中,氣呼呼的坐在一旁。
“喂喂喂,趙大哥,你小聲點,我師父的耳朵可厲害著,雖然他睡了,萬一被他聽到了,你我都玩完了”
玉書捂住了趙夕的嘴,擔心的看了眼床榻那邊,見床上的人沒動靜,這才放心。
“她若聽到了更好,我正想好好問問她,這麼大的事居然也不和我們商量,而且還不打算讓我們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
趙夕一把推開玉書的手,氣憤而怒的瞪著醉夢中的千語,可是呢,人家睡的正好,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帳篷外,問琴端著一壹醒酒茶默默的離開了,方才裏麵的對話她都聽到了,知道寒少帥要進榮安,心情一下子又跌落了穀底。
當千語醒來時,外麵夜已深,軍營巡視的腳步聲,夜鶯的叫聲,她翻了個身,突覺床上還有別人,她嚇得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了起來。
她匆匆忙忙的下了床,擦亮了火折子,點了燈之後,方才看清楚床上的人,原來是一直照顧她的問琴姑娘,可以,為什麼她睡在自己身邊?
“我記得我是在和趙夕喝酒的,他人呢?為何走了也不知會一聲?”
千語揉捏著額頭,頭還有些昏昏沉沉,實在是看不懂眼前的情況,如果沒記錯的話,每天夜裏玉書都會來報道一些事情,今晚沒有來?
“這該死的趙夕,為何走的悄無聲息?”千語緊攥著拳頭,有一肚子的火,仰起頭,心裏很是無奈。
她不敢轉身,知道問琴一定醒了,她剛才的動靜那麼大,她不醒都不可能。
“問琴……”千語醉酒後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問琴聽到。
“公子,問琴不後悔”問琴緊緊裹著自己的身子,腔帶哭聲,卻又不像是要哭。
她小心翼翼的坐起了身子,一雙美目看著千語,一副生死無悔的模樣,直把千語嚇的說到一半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裏。
“我去,你不後悔什麼?我與你一樣,皆是女兒身,你與我能發生什麼事?”千語心裏滿滿的怒卻又不想表達出來,隻是臉上的哭笑不得卻掩不住。
“我……你先穿上衣裳,什麼事等下再說”
千語清了清嗓子,依舊揉捏著額頭,她還能說什麼?人家姑娘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估摸著這趙夕是故意讓她進來照顧自己的,否則她怎會如此大膽?
其實千語不知,問琴是想盡辦法才把趙夕和玉書送出去的,趙夕想著兩個女人同一屋應該出不了什麼事,哪知道問琴這麼心思,非要爬上這少帥的床不可。
縱然趙夕在這裏,他能阻止她嗎?他向來有成人之美的心態,哪怕他知道千語是女兒家,可他憑什麼不讓問琴以身報恩?
“公子、我……”問琴害羞的低下頭,輕輕的掀開被子,她身上披著一件輕紗,千語背過身去。
問琴下了床,慌慌張張的穿上了鞋子,將外套穿上,紅著臉,雙手搓著衣角,站在一旁,等著千語發話。
“說吧!你想怎樣?”千語坐下身,歎了一口氣,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問琴。
“公子,問琴隻想跟著你,不管你去哪裏,問琴都一直跟著你”
問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驚得千語手中的茶水晃了幾滴出來,她怎麼也沒想到問琴會跪下來,她以為她會如之前那般威脅自己。
“我若是個有身份的男人,你說這些話,定會心動,隨你跟著我天南地北的漂泊,可惜我不是男人,更加沒有身份”
千語端起了茶杯又放回了桌子上,手指在桌子敲打著,心裏在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告訴眼前這女人自己是女人?
“她沒有發現我的女兒身,證明她沒有與我親近的念頭,隻是想趁著我喝醉了做一場戲而已,所以,她的目的隻是想跟著我?”
千語繼續想著事情,問琴在一旁卻急了,卻又不好意思再說話,隻能幹等著,希望寒少帥答應自己。
千語心裏想著事情,一雙眼睛卻四處飄蕩,一個不小心就瞅到了床上的東西,那是一片紅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