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讓秋墨想起了五年前,五年前的夏新之,五年前的很多很多事。
他應該甩開她的手,然後冷冷告訴她,你算什麼定西居然敢攔著我?
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那麼做,是時間改變了他?他不清楚。
秋墨蹲下身,握著夏新之燙人的手。“我出去看看還有沒有雇傭兵,你必須馬上去醫院。”
可是那緊握住他的手卻怎麼努力都不肯鬆開。
他的眉梢聚到一起,擔心的撫摸著她血紅的臉,冰冷如南極的心似乎在慢慢的融化。“放心,我會回來。”
緊握住的小手終於在秋墨的安撫下漸漸送開。
秋墨小心翼翼的打開下水道的井蓋,警惕的看看四周,沒有發現雇傭兵的身影,他一個急步竄出去,狂奔在空氣中,一刻不敢停歇。
風打在臉上,淩亂了他的呼吸,五年前他看著夏新之死過一次,不能在眼看他死在自己麵前第二次。
他還有滔天的仇恨要找她報,他還沒有折磨夠她。
穿出胡同,秋墨找到了一個小超市,還未經老板允許便著急的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通了阿玄的電話號碼。
正帶著警察要在遊樂場方圓五裏的地方進行大麵積搜救的阿玄看到電話上陌生來電顯示,呼吸一至。
緊張的接起,聲音顫抖道:“秋少,是你嗎?”
“我在從遊樂場正門出來左手邊的第一個胡同裏,快來接我。”
“好馬上到,雇傭兵已經抓到了,你們不用緊張。秋少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夏新之呢?”
啪的一聲,秋墨掛斷了電話,將錢包逃出來抽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到櫃台上轉身就走。
老板本以為渾身臭氣熏天,穿著高貴的西裝卻滿身泥巴髒汙的秋墨是個瘋子,可是當他優雅的掏出一百塊錢的時候,老板笑了。
知道雇傭兵被收拾了,他的心也放鬆了很多,走回下水道的步伐不禁輕快。看著自己渾身髒兮兮的樣子,他扭過頭不忍直視,腳下的步伐加緊。
可別在大街上晃來晃去丟人現眼了。
阿玄無奈的收起電話,趙楠宇急忙湊過來。“是秋墨?夏新之怎麼樣?有沒有出事?”
“先去救人再說。”
“找到我麻麻了?”夏念生驚喜的抓住劉紅的手。“紅姨麻麻找到了。”
劉紅抱住夏念生的身子跟上了阿玄的腳步,嘴角帶著微笑。
依照阿玄的提醒,他們很快就來到那個胡同,深入胡同內,與抱著夏新之朝外走來的秋墨撞個正著。
他陰冷傲氣,恢複了以往的霸氣,昨晚的溫柔蕩然無存。
“麻麻!”夏念生飛撲到秋墨的腳下,勾著要看看自己的麻麻,可是一靠近,他小鼻子立刻皺起來。“好臭。”
其他人也急忙趕到,看到秋墨和夏新之狼狽的樣子和渾身難聞的氣味大概都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但是卻沒有人敢說出口。
趙楠宇上前接過夏新之的身子。“交給我吧,你休息一下。”
秋墨順勢躲過了趙楠宇接上來的身子,冷冷丟下一句。“我不累。”
激動的場麵過後,幾人踏上了回往a市的飛機。
夏新之被推入了秋氏別墅內私人醫院裏,這個醫院不是很大,卻又全世界最先進的醫療團隊和醫用設施,除了秋家人不醫治任何人。
五年前,身為少奶奶的夏新之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都是送到醫院,從來沒有資格住進這家私人醫院裏。
五年後的今日,她居然以這樣的方式回到秋家,回到那個曾經備受屈辱的地方,享受了從未享受過的待遇。
踏入秋家,秋墨的潔癖模式便啟動,一股腦鑽進浴室洗到夏新之的手術成功之後他都沒有出來。
夏新之手術成功之後,專業的護士在手術室內伺候夏新之洗澡。手術很成功,手上的傷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控製,臉上的傷也抹上了首席醫生大衛特殊研製的跌打損傷膏。
“叔叔,麻麻沒事了吧?她的手還能那筆嗎?她是設計師。”夏念生站在幾人中間,抬頭仰望著身高一米九多的大衛。
大衛點頭,用笨拙的漢語解釋道:“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大家都可以回去休息了。護士在伺候她洗澡,待會你們可以到病房裏去看她。”
“多謝大衛。”阿玄上前握住了大衛的手。
大衛微笑。“沒關係,應該做的。”
夏新之成功進入了病房,一身清爽,體溫降下來,呼吸順暢,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麼緋紅。
秋墨在洗了三十幾次澡之後,終於神清氣爽的從浴室內出來,阿玄已經在外恭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