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貿,屹立在長安街和東三環相交的金十字上,是改革開放後北京高端商務的象征,更以眾多世界500強企業的入駐令高級白領們向往不已。如今,圍繞國貿逐漸發展起來的CBD,正成為首都最有活力的商業地帶。

新辦公室的選擇,就在國貿附近展開,我提供了幾個備選,並在張文強和盧平的拍板下,最終確定在了國貿北側、和中央電視台正在建設的新址(俗稱“大□□”)隔東三環相對的財富中心,5A級寫字樓,400平,租金不菲。

鳥槍換了炮,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其意義,對H公司來說,是一次飛躍,更是一種象征。曆經3年,有了盧平這樣的職業經理人加盟,在頂級的寫字樓裏辦公,前提是有了票子,然後買來了麵子,不過翻翻裏子,還是土得掉渣子。

我估計是渣子裏最大的那塊。

20多天,我忙碌於裝修工地,每日灰頭土臉;然後,購置辦公家具,部署到位;最後,迎來了西裝革履的盧總監率領的一班人等,開業大吉。

400平,並不大,要規劃出大會議室、小會議室各1個,要命的是,還要規劃出4個獨立辦公室,分屬盧平、我、吳浩、仇海軍等“領導階層”,有無單間,這往往是在一個公司地位的象征。為了保證工位數量,每個辦公室就小得可憐,僅能容納一張傳統一字型寫字台,還沒有窗戶,這和我之前的“主臥”辦公室條件差遠了。唉,這簡直是別墅裏睡土炕啊。

人口多了,事也多了,當務之急得找個行政主管。第一次辦公會上,吳浩自告奮勇提出推薦一位,大家也都沒在意,就此確定。過了幾天,一位叫張蔚的女孩子就入職了,25、6歲,長得挺漂亮,前台兼行政,負責接聽日常電話。

各就各位,該幹嘛幹嘛吧。

說實話,經過這些變化,我越來越感覺到每天的工作變得索然無味,激情不再。尤其是每當進入到那個小格子房間,就感到憋悶不堪。

好在,我是沒人管的。銷售嘛,就是在外跑的職業,不去公司很正常,如果是下屬,得向上司彙報行蹤,去拜訪什麼客戶。盧平隻是兼任北京營銷中心的總監,偶爾飛過來巡視一下,並不承擔這些日常管理工作,我作為三個副手之一,就擁有了絕對的自由,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於是,從那時候,我養成了在咖啡館上班的習慣。沒有客戶拜訪,早上開車送秦蘭到單位後,就駛離擁擠不堪的鬧市區,到東四環外一個偏僻而又幽靜的咖啡館,角落裏一窩,上網處理公務。免費停車,省下的昂貴停車費,足夠喝杯茶,吃個商務套餐了。兼顧了經濟效益和舒適享受,咱這土包子也整點小資情調。

這是危險的傾向,人的精神狀態受外部環境的影響很大,我越來越感到,自己已經偏離了埋頭苦幹、勇往直前的主道,厭倦了喧囂,選擇了逃避。而外部環境,一方麵是公司劇烈的人事變化,讓我感到了被邊緣化的失落感;另一方麵,幾年的打拚後,經濟狀況大為好轉,為在北京立足而放手一搏的鬥誌慢慢消退,壓力小了,動力也不足了。

未來的路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