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場麵,
普通的毫無亮點可言,
一輩子,卻再也無法忘記,
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定格在回憶中的場景而已,
忘記?
除非死去
……
繁瑣的迷宮,繁瑣的死結,繁瑣的沒有頭緒的任何事情,亂糟糟的如同嗡嗡作響的蒼蠅,攪擾人們的心智,終於,死結解不開了,迷宮中全是屍骨……
但是他不一樣,他有別人的底線,拿捏著別人的把柄。
它們都有理開的時候,不過是需要的時間長短而已;
了解穆木並不需要看他辦事的經過,隻需要看看他爸爸的問話。
一周前……
兩邊的律師都先不要說話。穆爸爸聲音不大卻如那法院的建築,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威嚴,當先把這句話說出後,兩邊被告和原告都默不作聲地先把各自的律師請了出去,穆爸爸又看了看雙方,抬手示意被告說話。
昨天八點的時候我剛剛走到天橋,那個時候旁邊是有兩個攙扶著走路的老人,還有一個穿工作裝的女士,哦,對了,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甚至可以給你看看那個我踢在石板上的腳印。
法官,我們,我們的爸爸真的是被他的車撞死的,他在說謊,絕對在說謊!原告歇斯底裏搶話道,被告卻冷冷地接了一句,
是嗎,你以為睿智的法官會相信你這毫無道理的話嗎?
穆法官沉默著沒有做聲,昨天,那個肇事者把他約了出來,還有公安局的王副局長,如果沒有猜錯,那錢大概有二十厘米厚,而且是美元。
連副局長都給麵子的人,一個,囂張的肇事者。
連副局長都在坐鎮的人,一個,有勾結的案子。
於是一條人命就是那個價了。
命,
錢既然可以買命,
錢也就變得無所不能了。
錢如果無所不能,
這個世界,
變得不單簡單,
而且,
恐怖
……
於是,今天,肇事者的話越來越多,越來越多,越來越帶著公然的挑釁,多到,法官甚至想用巴掌呼到他臉上。
發現一個男人的責任心,不在於他有多大權利的時候,而在於在他麵對那些強權的時候,是妥協還是,抵製。
如同現在的穆法官,他早已知道了誰在偽裝,他不過是等待耗盡獵物最後一絲虛偽。
勝算在握的感覺你有嗎?肇事者帶著那埋藏著心虛,閃著賊光的眼睛,然而,卻無法消滅那虛偽,他準備再向法官說些什麼,卻被擋了一下。正在這個時候,副局長走了進來,晃動著碩大的啤酒肚,滿臉紅光,他的目光投向肇事者,兩個人便似乎突然間閃過一絲的默契,暗暗在臉皮子低下發出笑容來。然而他們卻不知道,他們早已不再是完美的了。
老穆,聽說今天審案子呢?
他走到穆法官麵前打起哈哈來,卻發覺氣氛有些變味兒。
你是肇事者,知道嗎?
穆法官突然冷冷說出一句話,肇事者當場腿打起軟來,踉蹌著朝旁邊的牆靠過去。
肇事者眼裏閃過一道寒光,不由得搖了搖腦袋,馬上又恢複了那種邪惡的笑,他吊起嘴角,衝著法官低沉著,昨天,難道你忘了?
老穆,老穆~副局長也突然像是被搶了什麼似的接連喊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