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的父親叫陳金,親媽死的早,陳金是唯一留下的血脈。
在陳金13歲那年,一次和繼母拌嘴過後,少年心性的陳金一賭氣,從家裏偷了一隻羊,獨自一人趕著羊走出了大山溝,趕了1天的山路,徒步走到了縣城裏。
當時正處於文革時期,縣城裏亂哄哄的,陳金一個半大小子趕著山羊在縣城裏胡亂轉悠著,想要找個地方賣掉山羊,隻是當時社會動蕩,正是打擊投機倒把的時候,哪裏會有人敢收售山羊。
就在陳金茫然而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社會上的閑散青年盯上了他,謊稱自己認識羊販子,可以帶他去賣羊。
陳金雖然早熟,但是也不過就13歲的小孩而已,哪裏經得住哄騙,在跟著閑散青年一路走到一偏僻的地方後,閑散青年將陳金揍了一頓,山羊也被搶走了。
身無分文鼻青臉腫的陳金倒在地上,看著迅速牽著山羊遠去的閑散青年,眸子裏滿是恨意,同時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人不狠站不穩。
就在那個時候,陳金認識了許成。
許成和陳金年紀差不多大,身後跟著兩跟班。
在那個動蕩的年代,很多學生沒有上學,在社會上三五成群的廝混著。
左手提著豬肉,右手提著酒的許成,眯眼看著倒在地上的陳金,說了一句話:“要不要跟我混?”
陳金沒有猶豫,或者說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依靠什麼,點頭答應下來,就這麼加入了許成的隊伍。
許成這一夥有3人,加成陳金,擴充到了4人。
陳金沉默寡言,下手卻是極黑,許成腦子好使,兩人一文一武的配合下,很快在縣城裏小有了名氣,隊伍有了10來號人。
當時縣城裏一共有10來撥叫得上號的混子,陳金一夥由於身強力壯,都是半大的少年,下手不知道輕重,好勇鬥狠而迅速竄了起來。
少年得誌讓陳金許成他們有些得意忘形了,終於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物。
當時縣城最大的一波混子,領頭的叫徐毅,一夥人是縣高中的學生,足足有百來號人,陳金他們一個兄弟和對方發生了衝突,被揍的半死。
正誌籌意滿的陳金他們如何甘心咽下這口氣,在一個晚上,20來個人集體出動,偷襲了徐毅他們。
猝不及防之下,徐毅一行7個人被打倒在地,看著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徐毅幾人,陳金和許成都是一臉得意之色。
第二天,報複來了,徐毅帶著手下的紅衛兵,將正在喝酒吃肉的陳金他們堵住了。
沒有半句廢話,上來就幹,100對20,結果毫無懸念,陳金他們被揍翻在地。
徐毅點名要陳金一條手臂,因為他下手最狠,讓徐毅最為記恨。
許成站了出來,將事情抗下。
徐毅很光棍的沒有廢話,讓手下將被揍的半死的許成架了起來,將他的手按在桌子上,然後用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棍狠狠的敲擊了下去。
木棍碎成了兩截,許成的手也廢了。
徐毅幾個人嘻嘻哈哈的解開褲腰帶,尿在了滿身血汙半昏迷的許成身上。
看著揚長而去的徐毅他們,陳金眼裏閃動著的是仇恨的光芒。
經過這一次事件,許成他們一夥人算是被打散了,許成身邊留下的,又回到了最初的四人時代。
某個晚上,陳金懷揣著匕首,找到了徐毅他們。
看著單槍匹馬殺來的陳金和他手中那把不過30厘米來長的匕首,徐毅笑了。
要是那一次真的打起來,恐怕就輪不到陳墨的出生了。
好在徐毅一行人剛朝著陳金圍攏上去的時候,縣武裝隊出現了,一出手就以雷霆之勢將徐毅他們全部製住。
縣城展開了雷厲風行的清剿運動,所有社會上的混子都被下了武裝,全部關押了起來,陳金也不例外,社會秩序恢複正常。
在被關押了近半年後,陳金出來了,迎接他的是許成和兩個同伴。
許成雖然廢了一隻手,但是家裏條件還算可以,每天接濟著陳金,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的過著。
陳金卻是沒有打算就這麼窩囊的寄人籬下,在17歲那年,他懷揣著許成從家裏偷出來的十多塊錢,踏上了去北方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