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語柔總感覺自己似乎是在被引往某一個特定的方向。
車廂中,閉著眼睛的湛逸眉頭微微皺起,似乎睡的並不安穩。
睡夢中,湛逸處在一個滿目隻有白色的空間之中,在這裏沒有任何的生物。
湛逸沉著一張臉看著這一方天地,耳畔邊不斷的傳來呼喚的聲音,可是左右看去並沒有旁人的存在,耳畔的聲音不近不遠,那一聲聲呼喚連聲調都沒有變過。
“往前走,過來吧……往前走……”
那一聲聲的呼喚似乎有魔力一般,湛逸感覺自己的意識都開始變得模糊了,不過一瞬間的時間,湛逸混沌的意識就回歸了清明。
耳邊的呼喚已經沒有說明白變化,湛逸看著眼前蒼茫的天地,隨後直接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一個穿著白色的像極了古代衣裳的男子,在男子的腳下似乎踩著的是一個法陣,這個法陣的輪廓還在不斷的發著光,昭示著法陣正處在運行之中的狀態。
站在祭台上的男子轉過身來,男子雖生了一張好麵皮,但繃著的臉讓人感到高不可攀,尤其是他的那雙猶如淬了寒冰一般的眼眸,深邃的讓人看不到邊際。
湛逸看著男子,心中竟然生出一種熟悉感,似乎有種在照著鏡子的錯覺。
男子轉過身之後,這個祭台化為一片烏有,原本還彌漫在四周的白色霧氣消散的一幹二淨,直到這個時候湛逸才看到自己腳下站著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地麵,而是不斷的泛起波瀾的水麵,漣漪一圈圈的從白衣男子的腳下散開。
湛逸低頭看了眼腳下踩著的水麵,卻看到了水中倒影的一張驚為天人的臉龐,仔細看,這張臉龐在眉宇間與自己還有幾分相似。
湛逸詫異的抬起頭,原本站在祭台上的男子卻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男子雙腳離地,漂浮在半空之中,華麗的衣裳從他的身上逶迤而下,落在湖麵上不斷的驚起漣漪。
湛逸就這樣看著男子用著審視的目光看自己,就像是在看著被擺在菜市場的桌案上任憑挑選的大白菜一樣。
湛逸寒著臉問著麵前的這個男人,“你是誰?”
男人的嘴角翹起一抹譏笑,笑而不語的飄回祭台之上,隻輕輕一揮袖,原本消散的白霧再次聚攏在一起,湛逸隻感覺自己的身體處於一種急速倒退的狀態,風不斷的在耳邊呼嘯著。
在呼嘯而過的風聲中湛逸似乎聽到一聲縹緲的歎息。
“誒,你終歸是要回來的。”
湛逸猛地驚醒,睜開眼睛看著汽車的頂棚,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此時的眼神與在夢中看到的那個白衣男子的如出一轍。
隻是這一點,他是不會發現了。
湛逸重新端正的坐了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後背竟然有了一片濕濡,湛逸皺了皺眉頭之後就從旁邊的座位上拿過一件軍裝外套穿上。
這時湛逸才發現蕭和昶並沒有老老實實的待在車子裏麵指揮,推開車門走了下去之後就看到自己手下的那些個兵正和一個少女對峙的場麵。
少女衣衫襤褸,手持匕首放在男人的脖頸上,刀刃就抵著他,男子則是一臉輕鬆的開著玩笑,套著近乎,看起來絲毫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做一回事。
“小嫂子,你這樣子不太好,萬一你手抖了,你家老公就會少去一個有力的左膀右臂,然後一怒之下可能還會做出什麼不言而喻的衝動事情,比如跳崖什麼的,還有呀,小嫂子,就咱們倆這身高差,你舉著刀也挺累的不是嗎?不如我自己舉著吧,嫂子,你看怎麼樣?”
而少女則一臉煩躁的表情,握著匕首的手指指節隱隱泛白,毫不掩飾的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說話的聲音多少還帶著幾分冰冷。
“閉嘴,我就沒有見過你這麼囉嗦的男人,湛逸要去跳崖殉情就讓他去吧,我剛好可以繼承了他的遺產了。”
正在對峙的男女正是蕭和昶和鄒語柔。
湛逸就站了車門口的方向,或許是因為蕭和昶的聒噪,語柔並沒有發現湛逸已經從車上下來了,而湛逸聽著她口中的那句,‘要去跳崖殉情就讓他去吧,她剛好可以繼承自己的遺產。’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又重新掛起了冰冷的笑。
此時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在意起那個女人的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