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暖手臂酸澀地抬起來,窗簾忘了拉起來,晨光肆無忌憚地湧入,讓她忍不住閉上眼睛。
突然她的手指一僵,她的房間裏因為窗戶不對著床,所以哪怕幫傭沒有拉上窗簾也絕不可能曬到陽光,所以……
她微微側頭,柔軟的羽毛枕頭並無法讓她好受點,然後她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齊承夕的懷裏。
齊承夕的長相異常清秀精致,暈暖的光線壓在他濃密的睫毛上,帶來一絲令人驚豔無比的光影。
沐暖突然意識到什麼,空白的大腦與酸痛無比的身體交織一種模糊的記憶回放。昨天晚上她直接喝兩瓶珍藏的拉圖莊紅葡萄酒,酒的後勁讓她迷糊起來。
她記得自己發酒瘋將房間裏的東西都砸了,哭得一塌糊塗,接著好像是終於下定決心,要最後博一把,如同瀕臨末路的人,哪怕知道毫無希望,也想要伸手抓住最後的曙光。
然後她做了最瘋狂大膽的一件事,她給齊承夕下藥。
圈子裏總有那些或者這些的小東西存在,沐暖曾經給醫生拿過這個東西,說是為了增加夫妻之間的情趣的。
可是一直不敢用,她還是膽小,擔心自己的小手段會被羞辱。
昨天她是怎麼將藥下到酒裏,又是怎麼讓齊承夕喝下去的?
沐暖發現自己毫無印象,可是目的卻達到,他們終於上床。夫妻三年,在新婚之夜開始,齊承夕就直截了當地拒絕履行夫妻義務。
沒有人知道在人前光鮮亮麗的秦家大小姐,會跟自己的丈夫沒有任何夫妻生活。
在昨天晚上之前,她還是一個處女。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你。”
這句話比最冷的南極還冷,比最狠的酷刑還要疼痛。
卻是他們結婚當天,齊承夕給她唯一的諾言。
說完那句足以挖心的話後,齊承夕直接就走出婚房,留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度過了新婚之夜。而在新婚之夜那天起,齊承夕就開始直接睡客房,跟她開始了長達三年的分房生活。
而昨天,卻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的結合。這三年來,齊承夕連吻都沒有吻過她。
沐暖凝視著睡在自己旁邊的齊承夕,看著他完美而安靜的睡臉,突然之間心裏湧上來一股酸澀,眼眶有些濕熱,連帶的是一種心跳過度的激動。她撐起身體,被子下光著的身軀帶著情事過後的荼蘼,慢慢的,她俯下身體,屏住呼吸,想吻一下齊承夕的嘴唇。
齊承夕的呼吸聲很淺,沐暖能聞到他呼吸時的酒味,他昨晚也喝了不少酒。
是她裝瘋賣傻強拉著他喝的,沐暖還記得昨天晚上她決定上齊承夕的床的時候,醉醺醺地抱著一箱子酒就跑到他的房間裏。
然後抓著他不放,“齊承夕,既然你都不要我了,那麼陪我最後一次,就陪我喝酒,你陪我啊。”
齊承夕剛從浴室出來,濕漉漉的發絲粘在前額,黑亮的眼眸深邃如星辰,表情依舊冷淡得毫無波瀾。就仿佛秦沐暖這個女人在他眼裏隻是一塊木頭,不管她怎麼撒潑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