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諾然帝國的這片大陸上已經太平了六百多年了,六百年的時間對於人民來說積累的不僅僅是經濟、文化、政治上的底蘊,還多了一絲絲不明就裏的東西。在百年前,以為瓦諾然帝國的哲人曾經預言過,時間將會成為帝國最大的殺手,無關乎政治,軍事,帝國終將會在某一天遇上一個大災難。結果這位末日預言家被當局以妖言惑眾,禍亂朝綱為由,焚殺在了瓦諾然帝國廣場的石柱上。這成為當時最大的一次新聞,轟動了幾十年,同時傳開的還有“末日預言”。
大哲人在臨死前依舊高呼著:“帝國末日,躲不過災難。”
帝國躲不過災難?笑話!那一世的瓦諾然大帝君,站在高高的帝國大樓上看著被綁在石柱上的大哲人,對哲人撕心裂肺的呼喊嗤之以鼻。
他有值得自信的實力。
瓦諾然帝國擁有最強大的軍事。他們的武器是全部由精鐵製成的,鋒利且堅韌,能夠破開敵人最堅固的木盾。他們的士兵全部都是擁有十級真力的武士,能殺掉敵人最高大的敵人。他們有高達十丈的城牆,敵人最先進的投石車都砸不破。他們有……
他們有著不可戰勝的力量,所以他沒有將這位哲人的話記在心上。火燒了這位哲人,流放了他們全家,大帝君就將這事徹底忘卻,繼續著他盛世繁華,燈紅酒綠的生活了。
可是“末日預言”卻從那天起,傳入了瓦諾然帝國的一些有深意之人的心中。
普通人不懂政治上的玄妙,他們沒時間在這上麵花上功夫,下一頓飯的著落才是他們最關心的,活著才是他們最大的願望。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轉眼間,就來到了一百年後的今天。百年前的事情早已被時間衝刷幹淨,就像天上的雲彩一片浮走,另一片又飄來,沒人分得清。
瓦諾然帝國,曲晨縣縣城,某年某月某日。
這裏是帝國的西南邊角,是偏遠的邊陲,但又不是重要的軍事重鎮,因此雖然說是縣城可是連帝國中心的一個大一點的村莊都不如。然而地域的偏遠卻沒有影響到帝國對這裏的鐵血政治,這裏也有禁止私藏鐵器的嚴令,這裏也有貪婪縣太爺殘暴的衙差,這裏還有和帝國千千萬萬人民一樣要為活著而不停奔波的人。
有人活著,隻為一口飯。李大成對於這些人從來都是瞧不起的,用他的話來說:這叫苟延殘喘。為了一口飯而活的人還有什麼用,不如殺了縣太爺,然後在萬人高呼敬仰的時候被砍頭,最起碼風光過。
這是李大成想的,不過他卻沒這個膽。他有說過:他要風光,但不能這麼風光,自己上麵還有一個老娘。
李大成是這個小城裏麵的一個普通的小家庭的孩子,父親好像當過兵,是個武者,但是死的早。母親是一個人在家裏開個小米鋪,再憑著死鬼丈夫的軍人補恤養大李大成的。日子過的清苦,但是還算能活。
李大成打小就是一個有抱負的人,而且好像憑借武者父親留給他的基因使得他生就了一身大力氣。所以他曾經報過名,參加帝國征兵。不過瓦諾然的規矩,參加軍隊都要有十級真力的武者,像李大成這樣天生點大力氣的人自然是逃不了被淘汰下來的命運。事實是,每年曲晨縣也不能招到一個有十級真力的兵,李大成父親是個例外,這麼多年曲晨也就隻出了他一個。
李大成不服氣,他想當兵,他想有點報複。所以他後來便開始“修煉”。他說過:自己老爹都有十級真力,憑什麼自己不行。
曲晨縣沒有什麼武者學校教授真力修行的。李大成的修煉無非就是跑跑步,鍛煉身體,幫家裏搬米,到山上砍柴。又是幾年過去了,李大成還是沒能如願當上兵,原因依舊是真力不滿十級。並且他那年年二十了,已經過了當兵的最大年限,萬惡的“十級”成了李大成跨不了的坎兒,李大成的不服氣也沒能抵抗住現實的打擊。他絕了當兵的念頭,不過也許真的是老爹的基因不錯,幾年的歪打亂撞,竟然還讓他真的修了幾級的真力。這在這個邊角小城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