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街道亮起美輪美奐的燈光,車水馬龍比之白日更是繁盛熱鬧。在城市中央最為華麗的建築內也是富麗堂皇,卻是如死一般寂靜。
空蕩蕩的大房子似被名貴的擺設充實了些許,沐浴在明亮的燈光中。
比之更為閃耀的,是站在窗口的少女,一襲淺粉長裙襯得原本嬌小的身形亭亭玉立,粉嫩的藕臂環抱著一隻通體雪白的貓。如玉的麵容上,擁有最為精致的五官,如天使般美好,一雙略圓的月牙眸微微眯起,金紅色的瞳孔裏清晰地倒映著遠處昏暗的幽幽小道。
當愈發漆黑的夜幕為整座城市換上了寂靜,少女的眉頭越皺越緊,漂亮的月牙眸裏逐漸染上濃重的陰鬱。
青蔥玉指仍是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白貓光滑的皮毛,喃喃的話語卻不知是在對貓說還是自己說。
“小白,你說……姐姐會回來嗎?”
小白微微擺動著毛茸茸的尾巴。
“喵——”
“她一定會回來的。”
一定會的。
……
在另一邊,灰暗的地下室裏,唯一的一束月光灑在一道黑色的身影上,修長的身體軟綿綿的趴在冰冷的地上,黑色外套鬆弛地蓋住了密密麻麻卻已經停止流出血液的傷口。
木製的地板上,大片大片的血花還在繼續蔓延。
隨著生命的消逝,那血肉模糊的背上沒有一絲起伏,蒼白的臉上,一雙美眸已經永遠也睜不開來。
門外,男人透過門窗看著裏麵那個身影的生命一點一點的流逝,邪肆的麵容上綻開撒旦的笑容:
“真的是,很不乖啊!”
轉過身,對著空氣道:
“你不在,那個小家夥會寂寞的,不如,讓她一起去陪你如何?”
“你們,在地獄裏繼續相依為命好了……”
直到再也聽不見男人的聲音,偌大的古宅再無半分人氣。
徐徐吹來的寒風似是冤魂的哀嚎,在淒厲的寒風中搖曳的燭火千姿百態,卻比鬼火更加驚悚。
即將黎明時分,價值不菲的古宅迎來一場大火,火光蔓延整個古宅,郊外烏鴉和貓頭鷹的叫聲交織在一起,似在見證著這一場罪惡。
……
疼痛,不是很劇烈,讓藍落星覺得全身上下火辣辣的,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承受著劇烈的壓迫,雖然在承受範圍之內,可是也並不好受,卻讓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這是哪裏?
掀開沉重的眼皮,詭異的森林倒映在水晶般剔透的黑瞳之中。
還是……沒死麼?
隨著藍落星的擺動,禁錮在身上那手臂粗的鐵鏈發出清脆的聲音不斷回響在耳邊,讓藍落星原本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些許。
瞅著身上拴著重重沉重的鐵鏈,藍落星的嘴角劃過一絲嘲諷的弧度,似在嘲笑某人的多此一舉。
嗬,四肢被粉碎性骨折還怕她跑了麼?
下意識地動了動早已麻木的手腳,卻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藍落星心頭微微一跳,四肢逐漸回歸的知覺讓她萬分疑惑。
抬起雙手,手上熟悉而又刺眼的紅色還在不斷滲出,可是這雙手卻是無比陌生。
這雙手纖細,瘦弱,滿手的鮮血更是襯得它的蒼白。
藍落星雙眸微微眯起,透出一絲異樣的光。
活了二十餘年,她自然能夠肯定,這絕不是她自己的手。
怎麼回事?
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鼻腔,整個人就像是從血水裏打撈起來的一樣,濡濕粘膩的感覺讓她很是不喜。
冰冷如千年寒潭的目光打量著四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現在又是一種被動的狀態。
以藍落星為中心,紋著千奇百怪的線條像樹根一樣蔓延開來,邊緣立著的柱子上都有一根鐵鏈,末端則栓著自己,脖子、手臂、腰、腳踝……身體被沉重的鐵鏈層層疊疊地纏繞,這瘦弱的身軀甚至動一動都無比費力。
外圍奇形怪狀的針葉樹看似雜亂無章,但每兩棵樹的間距不外乎三種,一為五步,二為十步,其次是十五步,雖說藍落星不太了解五行八卦,卻也看得出這是一種陣法。
藍落星微微皺眉,雖然不知道誰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目前這麼個處境實在是不妙。
慢慢恢複了知覺,觸覺感官的回歸讓藍落楓感覺到身上並沒有傷口,至少肌膚是完整的,體內烈火焚燒的疼痛卻還在繼續。
“哈哈哈哈!成功了!端木寒星!你才是最合適的祭品!”
正前方的半空突然出現一個男人,臉上瘋狂的表情生生讓一個俊逸的人變得猙獰,那種陰鷙而瘋狂的眼神讓藍落星有些心驚——那完全是魔鬼才有的眼神!
更詭異的是,這個男人是浮在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