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事情既然已成定局,你為何不能原諒自己?就算你將我們全都殺死了,卻也不能減輕你的思女之情,不如放下仇恨。”彭君揣摩良久,一把將插在女屍喉嚨上的戒尺拔出。之後大膽地作出驚人之舉,他將手從女屍的喉嚨處伸進去,摸索著拉出一把黑頭發。女屍的喉嚨變大,彭君從裏麵扯出一顆血淋淋的頭顱。
空氣中竟然沒有一絲血腥味,除了眼睛有些受不了,還有想吐的衝動……
女屍有了頭顱後,逐漸化成了一灘血水,地上的血彙聚到一出,重塑一個女人模樣。
女人大約三十歲,黑色的長發,長得很好看。一身灰色洋裝,黑褲子黑靴子,高貴卻不奢糜,將女人最春風得意的年齡彰顯的淋漓盡致。
彭君鬆了口氣,朝窗外看了一眼,微笑道:“小歡,出來見你媽媽吧!”
窗簾飄起,裏麵走出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她穿著一身紅衣,腳上配著一雙塑膠涼鞋。她雙眼哭紅著,望著眼前的婦女,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媽……媽!”彼此緊緊相擁,互訴五年來的相思之苦。
良久,小歡走到彭君跟前,感激涕零地親吻了他的手背。
“小兄弟,阿姨還想再麻煩你一些事,幫我找到孩子的爸爸,阻止他不要再做壞事……”
不等彭君答應,小歡又請求道:“我想和我媽媽葬在一起!”
彭君迫不得已地點頭答應,母女倆消失在視線。彭君回頭看薛靜雲,她點點頭,隨即也遁風而去……
“彭君,你怎麼了?”周維將彭君晃醒,問他是不是生病了。彭君看看一切如常的教室,以及毫發無傷的範婷雨,釋懷一笑道,“我不睡覺,難不成學習?!”
“你都睡三節課了……”
“死耗子……”
“死彭君……”
話分兩頭。
我們談談那個一直不為人知的小幕後,俗稱小Boss,高力。
彭氏集團上海總部。
高力坐在沙發靠椅上,望著落地窗外的鋼鐵建築,此刻的天陰沉的厲害。
他望著天想心事。
不知為何在擁有彭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後,高力從沒有過這麼膽怯和恐懼。
甚至在殺人時都不會如此。常言道,年青時做傷天害理的事,等到老了,體虛時都會一並算上。難不成是他老了。
高力已經記不起他毀了多少人了,作奸犯科無數,記憶中最深刻的就是五年前的謀殺案。
那天,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那麼多槍聲、淒慘的嘶吼。五年前的屠村事件,是他的一個膽戰心驚的心結。
這五年他輾轉於燈紅酒綠,一醉至天曉晨。他是官場人士,屠村的陰影很快被隨之而來的暴利謀取替代,加之他與彭氏集團所進行的走私勾當,徹徹底底使他被金錢驅使。
也許正是官商結合的緣由,他的叔叔正市長可替他做了不少事。他有必要把他跟正市長拴在一根繩上,哪怕是親人也不例外!
這讓他想起一個人,他親自開車撞死的女人。話講回來,被他撞死的女人多不勝數,他從不在意什麼報應。
而撞死這個女人的原因卻是令他恐懼的,這個女的知道的太多了!
她的名字叫薛靜雲,他一直忘不掉。有些事情刻意忘掉,反倒因此再也抹不去。這令他恐慌,他從沒有過這麼膽怯和恐懼。
漸漸的他開始懼怕死亡,不敢入睡,怕閉上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
他確信那句話:鬼,殺人於無形中。他將所有的靈異事件都歸根於人為假象和自然現象。
他便是製造這些假象的主宰者,可笑至極,主宰者恐懼了。他做了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發生那件事後。他現在老實點了,對於外人而言,那是浪子回頭金不換。
當天,他聽過袁靖的報告後,又對交警支隊隊長張宏吩咐了一些事。便駕車至北環大道,作為彭氏集團的股東之一,他顯得並不在意工作問題,而是在這個小地方驅車亂轉。
他左右巡視看這條北環大道有沒有什麼店鋪,潛在商業升值比較高。
這時候看到一家空鋪閑置,裏麵似乎還在清理垃圾。他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這種感覺令他心聲恐懼,整個胸口涼颼颼的。
他肯定這是個凶宅,踏進門的那一刻他就感到莫名的不安。他瞧著這個陰深的商鋪,總感覺心裏發毛。
他慶幸自己沒有陰陽眼,他不想看到什麼髒東西。門口一個老人在清理房內垃圾,看他進來看店子就低頭不語的走出門。
沒了老人的蹤跡,店鋪顯得更嚇人。他每走一步都會聽到耳畔的喘息聲。身後總是有東西在盯著他看,回頭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店鋪的卷閘門半掩著,齊腰高的光束照進來,與漆黑無燈的店鋪相比卻太微不足道了。
他悄然發現後廚內還有一個房間。出於好奇便鬥膽推開那扇門邁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