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手頓了頓又道:“這是我最不希望見到的,對手如若真強悍到這種地步,那恐怕就不是那麼簡單可以化解得了的。反過來,如果是因為小楓傷了那人販子,人販子懷恨在心為了報複而設計的這場命案,那對於時間而言並不十分吻合,畢竟那麼短的時間內趕往城西殺人,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分析的都很有道理,但是現在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從何下手是好?”孤羽獨飛擔心的問道,畢竟此刻全然無頭緒的他,可是一個頭兩個大。
“線索?怎麼會沒有。”胸手說罷並不急著解釋,而是將滿滿一杯酒水酒倒入腹中。
“什麼線索?”一直沒有開口的狂劍,終究忍不住追問道,顯然他隻是以外表的冷漠冰封自己一顆火熱的心。對於從小一同長大的三位兄弟的感情恐怕這世上已無人能及,對於一個家破人亡的孤兒而言,三位兄弟甚至比他的命還要重要,這種兄弟間的感情也是旁人無法理解得了的。
“人販子。”
胸手看了一眼眾人的表情,接著道:“沒錯,唯一的線索便要從人販子開始。如果真相是我第一種假設,那麼我們就非常被動,因為事事都在敵人的算計之中,我們必須引蛇出洞重新找回主動權才行,不過這是後話。首先我們得排除第二種假設才能去肯定第一個假設的成立。那麼就應當先從人販子入手。他是什麼人,什麼背景,這一點非常關鍵。想一想,昨日城南的械鬥,對於禁武的天鄂城而言,護城軍不可能不聞風而動,而對方可以將這一切壓下來,你認為他有著怎樣的背景勢力呢?”
顯然獨飛並沒有想到這一點,在胸手分析之前,他恐怕也隻是一味的認為僥幸沒有驚動護城軍。可事實上這一點相當困難。
“現在,就需要我們的燕老板告訴我們這人販子到底是什麼人?”胸手堆起滿臉的笑容望向司徒燕。
可這樣的笑容越發讓司徒燕心生不安。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一副表情滑稽得讓人不免笑出聲來。
最後半推半就間,司徒燕才吞吞吐吐道:“這人販子是什麼背景,我……我委實不清楚。”
胸手冷笑一聲道:“是麼?愛薇是從你們煙雨樓手中買來的,她可是跟耶律姑娘一起被那群人販子綁來的,你會不清楚那群人販子底細?少在這裏裝蒜,少爺我可不是那麼好唬弄的。”
胸手並沒有大發雷霆,但是司徒燕麵對著一副冰冷的俊俏臉孔以及那一對金剛怒目的直視,已由不得司徒燕敢說一個“不”字。
對於她們這行而言,拍賣那麼多姑娘自然是從人販子手中買來,然後經過打扮、訓練後再高價轉賣,或者直接讓買的姑娘們去接客拉生意。這種缺德的斂財的行徑做多了自然也懂得道上的規矩,別說她不清楚那群人販子的底細,就算清楚她也是萬萬不敢泄露半分,如若今天違反了道上的規矩,別說是對方試圖報複,就是消息傳開了,試問以後還有誰敢跟她們做生意,這擺明就是斷了自己以後的財路。不過不知為何她對胸手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不敢拒絕又不敢明言,就在內心矛盾掙紮的時候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不由望向司徒煙雨,似乎心中期盼司徒煙雨能為她說幾句好話。
果然,司徒煙雨附耳在胸手耳旁不知說了什麼,胸手才漸漸收回怒容,道:“我也不為難你,這裏畢竟外人多,我知道你不方便多說,回頭小雨自會向我言明。”
“其實,燕老板不方便之處大家都能夠明白,對於這些人販子我卻也有些耳聞,不如我帶燕老板說說如何?”司空空這個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
“你?”司徒燕忽然像似忘記自己的處境而一臉不屑的說道。顯然並不相信如此機密的事情對於司空空這種她甚至連名字都懶得去記住的小人物會知曉。
“正是。”司空空這個小人物突然大言不慚的回了一句,從他眼中射出一道銳利如刀的目光,硬生落在司徒燕的身上,似乎是在回應司徒燕的藐視,也同時在向眾人宣告他並不是說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