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翻滾的雪花像鵝毛般紛紛擾擾的飄落在幻跡山上,雪越下越大,仿佛一隻猛獸低吼著在向人們宣示冬天的威嚴。山林裏一片寂靜,隻有雪花飄落的輕微擠壓聲和偶爾積雪壓斷枯枝的清脆聲,一切顯得是那麼平靜。起風了,被風吹起的雪沫在空中打著旋兒,如煙似霧,飄灑向遠方。。。。。。
天空被厚重的雲層覆蓋著,灰蒙蒙一片,在那雲層後,仿佛隱匿著一隻猛獸正靜靜的窺視著這個世界,隨時都可能撥雲而出,給這個世界帶來震撼。。。。
隱隱的,風似乎大了,混沌不清的風雪在天地間放肆的咆哮著,這,本就給冰冷的世界增添了一絲絕望的氣息,大地微微的震動起來,仿佛地震了一般,樹枝上的積雪紛紛的落了下來,一時間,周圍又成了渾濁的世界。隨著震動幅度逐漸的變大,終於,大地承受不了這種壓力緩緩張開了一道道口子,並且裂口越來越深,露出了積雪下原本的土地,嫋嫋的熱氣從裂縫中緩緩的升起,又緩緩的消失在寒冷的空氣中。
隨著一聲低沉的重物撞擊的聲音,震動停止了,周圍又恢複了平靜,渾濁的風雪過後,雪層裂開下的區域泥土顯得那麼嶄新,還散發著縷縷的泥香,一塊巨大的黑褐色墓碑緩緩從地下顯露了出來,旁邊的雪開始融化了……
遠方依稀閃動著一個黑點,在紛亂的大雪裏緩慢的移動,一個年輕清瘦的男孩的身影正緩緩的走近,凜冽的寒風一次次吹起他頭上的棕黃色蓑帽,破舊的衣服上打滿了補丁,盡管周圍很冷,但他背上那小山似地枯柴卻將他的汗擠進了他羽毛般濃密的睫毛下的黑色眸子裏,他伸出白皙手,揉了下眼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繼續艱難前行。雪沫像沙子似地漫天翻滾著,吹得他睜不開眼睛,望著眼前可怕的暴風雪,他的瞳孔裏流動著絲絲的恐懼。
融水緩緩流向周圍,這裏被衝刷得幹幹淨淨,墓碑看起來古老而沉重,上麵刻著一些奇怪的圖案符號,仿佛是上古的文字,這些圖案符號還微微泛著金色的光芒,顯得壯觀而神秘,雪花和寒風吹不進這裏,這裏被人設置了結界。
“咦?”男孩低著頭發現有水流到腳旁,“這麼冷的天,怎麼還會有流水啊?”男孩抬起頭順著水流走到了遠處水的源頭,“好大的一塊墓碑啊!是哪位皇帝的嗎?挺奇怪的,上麵畫的這是什麼啊?英文嗎?不過光芒挺漂亮的”,男孩放下肩上的枯柴,擦了把汗,整整衣服,走到了近前。
繞著墓碑走了一圈,敲敲這裏,摸摸那裏,除了看到一些密密麻麻大大小小閃著金色光芒的奇怪符號外就沒有什麼了,真鬱悶!男孩把手放在後腦勺上,完全看不懂上麵的字符,唉!沒文化就是不行啊!男孩搖搖頭轉過身準備扛起柴就走。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正當淩羽準備離開時,傳來一位女子的聲音,聽不出來語氣。
淩羽一愣,我沒聽錯吧!望望四周,除了飄落的雪花之外,就沒有什麼了,正疑惑是不是聽錯呢,突然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引著,仿佛一隻無形的大手將自己提了起來,急速飛向墓碑,淩羽吃驚的掙紮大叫著便被吸進了墓碑中。
“你鬼叫什麼?難聽死了!”遠處傳來女子不滿的聲音。淩羽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眼前閃爍著漂亮的小星星,淩羽呲牙咧嘴的揉著被摔痛的屁股,痛哼著站了起來,這裏怎麼這麼暗,淩羽向前走了幾步打量著周圍,這裏似乎是一個巨大山洞,山壁上插著長明燈,燈光很昏暗,淩羽走了幾步,他的腳步聽起來帶著悠然的回聲,像是來自地獄的深處。空氣裏龐大的寂靜,有一種類似神跡般讓人無法呼吸的凝重感,偶爾水滴的聲音經過空間擴大聽起來陰森森的,淩羽不禁打了個冷戰。
“怎麼了?害怕了?”女子的聲音像幽靈一般傳進淩羽的耳中,聽起來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淩羽調節了下呼吸,很快便適應了,借著微弱的火光打量著遠處的的女子。
那位女子一襲白衣,側躺在一處平台上,平台頂上還懸掛著一塊巨大的緩緩旋轉的鑽狀發光石,光束就籠罩在女子的頭頂,使其看起來神聖而矚目。淩羽想走近看看,無奈被女子平台周圍的河阻斷了去路,這河水深不見底,,額,光線暗嘛當然看不見底,河水雖然沒有一絲流動的跡象,而且看不出顏色,但直覺告訴淩羽,這河中蘊含著潛在的危險絕不比白衣女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