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萻被魔帝的話打得一個措手不及, 整棵草都懵逼了。
司昂?司淩肚子裏的孩子是司昂?
遲萻被這個消息驚呆, 以至於連那股難受的感覺都忽略, 努力地往仙綾幕那邊看去。然而此時仙綾幕已經重新拉起, 神識無法穿透它, 讓她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她開始思考從司淩闖進山洞後的事情。
然後是她對司淩肚子裏的孩子莫名其妙的在意, 天天眼巴巴地等著孩子出生, 甚至不介意他是不是天生魔神
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她對司淩肚子裏的孩子這麼在意,並且在小妖蓮提出要給他們庇護時, 根本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原來司昂早在第一時間就來到她身邊,隻是她一直不知道。
遲萻被這個真相弄得目瞪口呆,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自己蠢得沒主動往這邊想——畢竟魔帝和司淩都和司昂那麼像——還是糾結於這個世界太坑人, 她現在隻是一株草, 能幹什麼?就算衛觀涯說她可以庇護他們
就在這時,天空中醞釀已久的雷劫再次降落下來, 往洞口劈來。
地動山搖也不足以形容那一切災難。
遲萻感覺到越來越難受, 但仍是分心注意外麵的雷劫, 甚至能看到洞口上空, 一個手持黑色死亡之鐮的男子出現, 他迎向雷劫, 在如成人手臂粗的紫色雷降下來時,他手中的死亡之鐮也劈過去,直接將紫色雷電劈滅。
遲萻看得目瞪口呆。
那帶著天威的紫色雷電可是雷劫中最為厲害的紫霄天雷, 一般的仙人都能被劈得個魂飛魄散, 身隕道消,可他竟然能以一己之力抗住,將它打散
遲萻終於明白為什麼重天等人對這位魔帝的態度如此微妙。
他確實是一個強者,強悍到讓人不由自主地對他產生信心,狂熱地追隨他。
第二道紫霄天雷又劈下來,這次魔帝沒有劈散它,而是以肉身抗住。
紫霄天雷劈在他身上時,魔帝生生噴出一口血,身上的衣服都被雷劈得破破爛爛的,但他卻隻是一抹嘴邊的血,雙眼閃爍著暗紅的紫光,迎向天空,臉上慢慢地露出一個瘋狂的笑容。
他瘋了!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和妖、魔、仙都忍不住暗暗地想,可卻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膽量,連上天要阻止魔神降世而降下的雷劫,他都敢以肉身相抗,還有什麼這個魔族做不到的?
“他瘋了?”衛觀涯喃喃地道,“難不成他想要趁這機會突破”
遲萻仔細聽,卻沒聽到衛觀涯接下來說的話,她隻好一邊忍著體內的難受,一邊再次探查仙綾幕後的情況,可惜依然什麼都探查不到。
而外麵,除了以一己之力抗天雷的魔帝外,不遠處三隻好戰的妖已經將往這兒殺來的一群仙將攔住,和他們轟轟烈烈地打起來。
山洞裏,則由衛觀涯守著。
紫霄天雷越來越密,魔帝終於不再硬抗,而是飛身離開,縱身坐在不遠處的一個山頭,一手持著死亡之鐮,雙眼盯著那依然往山洞劈的天雷。
遲萻感覺到她的洞府就要被劈開了。
但神奇的是,並沒有。
每一次那紫霄天雷劈到山洞時,遲萻能感覺到有什麼力量將天雷的攻擊擋下,相兩抵消。所以這山洞雖然看起來被雷劈得很嚴重,實則並沒有什麼傷害。
但遲萻可以感覺到,那抵抗天雷的力量在紫霄天雷每一次劈下時,都在慢慢地減弱,證明並非沒有付出代價的。當它再也無法削弱天雷的傷害,這天雷會毫不猶豫地劈到洞府裏,將還未降生的孩子劈死。
怎麼可以?司昂還沒出生呢。
仿佛知道她的決心,山洞外那無形的防禦又凝實起來。
這次,遲萻終於注意到,這抵擋天雷威力的力量,其實是一種福澤,或者可以說,是帝霖仙草本身所擁有的福澤。作為帝霖仙草的她想要庇護山洞裏的魔神,所以她的福澤便自動化為力量,抵消天雷的威力,不讓它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