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萻看到這兩人, 特別是對上某個男人那雙鮮紅如血的眼睛, 忙不迭地將被她按壓在牆上的洛可放開。
她想說別誤會, 兩個女人能做什麼讓人誤會的事情?
可一看到他的臉色, 一時間憋在嘴裏說不出來。
相比之下, 洛可比她淡定多了, 隻是臉色變得十分蒼白。
洛可默默地後退, 看著闖進來的那兩個男人,目光落到那紅眼睛的男人身上時,幾乎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從第一次見到這男人開始, 她就能感覺到這男人是從殺戮中走出來的瘋子,十分危險,宛若一個人形兵器, 最好不要招惹。
所以, 她一直以來都小心地避開他,縱使一起參加狩獵, 也盡可能地遠離。
洛可沒想到, 他會直接來這裏, 如此近距離之下, 他身上那種濃鬱的血腥和殺戮, 幾乎讓她難以呼吸。
像她這樣的人, 對黑暗和血腥格外的敏感,也不敢接近。
男人那雙猩紅色的眼睛看她一眼,接著就走過去, 一把拉起遲萻, 直接離開。
遲萻乖乖地跟著,轉頭對洛可道:“我下次再來找你啊。”
洛可沒應聲。
聽到這話的司言忍不住苦笑,隱約明白遲萻今天來找洛可的目的,果然和他想的那樣,真不好辦。
遲萻被男人拉出洛可的房間後,兩人就踩著階梯往下,直到來到山穀裏。
遲萻咳嗽一聲,問道:“你怎麼突然來了?”
男人繃著臉,沒有說話。
因為是白天,山穀裏沒什麼人活動,但凡是看到他們的人,都警覺地遠遠避開。雖然這一年來,這男人沒有再失控發瘋,但他曾經瘋狂之時所做的事情仍殘留在眾人的記憶裏,導致山穀裏的人現在仍很怕他。
來到一處生長著茂盛的灌木叢中,男人突然道:“你們剛才在做什麼?”
遲萻麵不改色地道:“我和她在切磋呢,誰知道你突然就來了。”
“是麼?”男人冷嘲熱諷地道:“我不知道原來切磋能用這樣的姿勢,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在強迫她什麼。”
“她是女的,我有什麼可強迫的?”遲萻一臉正氣,心裏腹誹,兩個女人能幹什麼啊?
男人用那雙紅色的兔子眼睛盯著她,依然是一臉懷疑。
遲萻有些承受不住,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裏?”
男人麵無表情地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我能追蹤到。”說到這裏,他的臉色就陰下來。
遲萻:“你是狗麼?”
“我是不是狗,你不是最清楚麼?”男人的臉色繃得更緊,冷冷地說,“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
遲萻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見他依然繃著臉,麵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可怕,遲萻趕緊膩過去順毛,拉著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出山穀,一邊道:“你剛才找司言做什麼?”他不是一向無視司言的麼?要不是他難得去找司言,遲萻也不會得到機會去找洛可。
要知道,平時他們簡直是形影不離,連夫妻都沒有他們這麼黏膩,沒有一點私人的空間。要不是她和這男人一起渡過幾輩子,漸漸習慣他的存在,以他們這種形影不離的相處方法,絕對要崩潰。
“找他問點事。”男人淡淡地說。
遲萻見他不想說,便也沒再問。
等晚上回去吃飯時,她直接問司言。
司言舉在半空中的筷子頓時僵住,怎麼也無法落下夾菜,最後隻能悶頭扒白飯,含糊地說:“其實沒什麼”
“沒什麼是什麼?”遲萻像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司言轉頭看向他家大人,見他用那雙兔子眼睛盯著自己,就明白他的意思。於是他隻能一臉抱歉地看著遲萻,希望她明白自己的難處。
遲萻到底沒有再為難他。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兩人都有事情在瞞著對方,兩人都不肯說。
至於瞞著對方的事情,遲萻懷疑司昂是不是也在找門鑰匙。
遲萻原本以為她應該很快能找到機會找洛可繼續詢問門鑰匙的事情,哪知道從春天到夏天,竟然找不到機會。
而且那之後不久,洛可明顯也在避著她。
或者說,洛可避著的不是她,而是司昂。
遲萻發現後,隻能歎氣,懷疑地問那男人,“你是不是對洛可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