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他們方才回聚居地。
回到聚居地後,遲萻便將今天采的兩袋花交給司言,接著從司言那兒取過一些用精油做的生活日用品,其中還有一個薰香台,遲萻打算今晚就用來薰香。
男人雙腿岔開、雙手抱臂站在那兒,看遲萻和司言交流這種花的研究進程,表情越來越深沉。
司言頓時坐立不安,兩股戰戰,遲萻依然麵不改色地聽著他的分析。
“這種阿斯塔娜花中蘊含一種可以安撫精神力暴動的物質,對我們的精神力有好處,長期使用,不僅能提高精神力的質量,還能安撫精神力使用過度而產生的狂躁,很適合第三維度世界的人。”
遲萻臉上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說道:“果然是這樣!阿斯塔娜花是司昂發現的,當時發現這花能緩解他的精神混亂時,我就猜測是不是這樣。”
司言臉上有些驚訝,他想到什麼,突然道:“原來是這樣,來到無域世界後,雖然大人的情況並沒有好轉,但也沒有繼續惡化下去,比我們的猜測好多了怪不得有一段時間,他每天都要出去,原來是這樣。”
司昂的精神已經崩潰,讓他幾乎理智全無,不過他擁有一種野性般的直覺,在發現這種花可以讓他的精神不再崩潰,所以他為了自救,天天往那兒跑。
可惜花香隻是暫時緩解他的病情,卻不能根治。
如果不是他將遲萻帶過去,遲萻發現其中的關聯,將花帶回來嚐試著研究,做成更適合使用的精油,隻怕司昂依然隻能維持在瘋狂邊緣。
在兩人討論得差不多時,男人終於倏地起身,拉著遲萻離開。
司言看著他們的背影,也不敢將他們叫回來,隻能苦笑一聲。至少,現在大人已經能和人交流,雖然仍是對人愛搭不理的,比以前好多。
遲萻被男人拉回房時,手裏還拎著司言給他們的東西。
發現他的視線,遲萻馬上將那些東西抱住,警惕地對他說:“這些東西對你有好處,你不準丟掉它們。”
男人繃著臉,不高興地說:“我沒病。”
“當然,誰敢說你有病,我馬上和他急。”遲萻一臉霸道地說。
“那就丟掉。”男人繼續道。
“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沒病,不需要用它們!”他一臉堅持,然後懷疑地看她,“難不成你也覺得我是個瘋子?”
雖然他懶得搭理周圍的人,但他也知道那些人的表現不對,很怕自己的樣子,甚至有一次,他清楚地看到一個人瘋狂地朝他罵瘋子,想要攻擊他。縱使再遲鈍,也明白那人罵的是自己。
遲萻咬牙切齒,這男人為什麼在這方麵這麼堅持,到底司言哪裏得罪他?
最後沒辦法,遲萻隻好道:“那是給我用的行了吧?我有病!”
男人一聽她說自己有病,馬上緊張地將她摟到懷裏,摸來摸去,嘀咕地道:“哪裏有病?你受傷了?”
遲萻眼睛轉了轉,拋去某種羞恥,厚著臉皮道:“我是有病啊,我不是每個月都要流血麼?上次你還嚇到,這是因為我有病啊。”
男人:“”
遲萻誠懇地看著他。
男人覺得自己受到欺騙,要不是懷裏的女人是她,真想一巴掌拍過去。不過舍不得拍她,隻好在她屁股上拍幾下。
“你以為我真的是蠢的麼?女人每個月都要來的東西,我不知道麼?”他麵無表情地說。
遲萻發現他雖然仍是一副智硬的樣子,邏輯卻比以前要清晰,至少現在不好忽悠。
遲萻剛來聚居地後不久,女性每個月都要來的大姨媽終於姍姍而來,當時某個因為智商問題而沒常識的男人發現她身上有血腥味,發現她流血,幾乎被嚇到,以為她生病或受傷。
遲萻生怕丟臉,當時堅持自己沒病也沒受傷,甚至含糊地解釋一番,男人半信半疑,沒有再問。遲萻後來也沒放在心上,哪知道他竟然真的跑去問司言,否則他現在不會是這種反應。
當時他多好忽悠啊,現在智商慢慢回來,就不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