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圖師200(1 / 3)

天色稍晚時, 司昂便被蠻叫走, 有事相商。

遲萻則回到房裏, 將今天在街上買的東西拿出來, 一樣樣清點, 不易保存的東西放到一旁, 等司昂回來後讓他用巫術弄個結界隔離, 拉長保質期。

遲萻捏捏手指頭,忍不住思索起來,能不能繪製一種可以開僻獨立空間存放東西的靈圖。

乾納袋這種可以存放超出它明麵容量的東西, 便是這個原理,但它是由巫族的巫術構造而成的,巫術似乎天生就比靈力更柔和, 包容性和延展性更強, 所以這種類似於大型儲物容器的裝置,最初是由巫族發明的, 最後向人族推廣。

巫族單是向人族販賣乾納袋, 就能賺翻了。

人族的靈圖雖然能用在各種方麵上, 但大多數是殺傷力比較大的東西, 從中也能看出巫族和人族性格中的不同。

巫族親近自然, 喜好和平, 不會輕易地對侵略他族地盤有興趣,族內的地盤中也極少有大型的殺傷力凶獸。與巫族相反,人族的侵略性較強, 研製的各種武器都是用在戰鬥上, 人族地盤廣茂無垠,各種凶獸橫行,人族需要經曆種種戰鬥,才能得到那些修煉資源。

靈圖師雖然和巫族一樣天生以能量修身,性格卻比較冷淡,有一種清高的意味。

說幹就幹,遲萻攤開一張靈紙,取出幾樣血墨和朱砂,開始磨墨,嚐試著構築靈圖。

遲萻忙碌時,突然感覺到空氣中的波動。

她沒有動,手中的符筆極穩,直到最後一筆落下,靈紙上靈光閃現,一張靈圖便已經生成。遲萻將符筆放下,若有所思地看著光與暗的交界處的人影,問道:“你是誰?”

對方像個影子一樣立在那裏,而且沒有殺意,遲萻也沒有動手。

那人往前走一步,走到燈光下。

這是一個女人,麵容清秀,神情木訥,唯有眼中激動的神色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她穿著一身黑衣,身材並不高,隱在暗處時,就像一個影子,極擅長隱匿。

影七單膝跪下,將自己所有的弱點都呈現在對方麵前,說道:“大人,屬下是影七。”

遲萻打量她片刻,明白這是白虎令之主的影衛。

可惜這些影衛在她眼裏,縱使是宗家特地培養出來的影衛,但比起四令之主,便一目了然,所謂的隱匿功夫,在他們眼裏不堪一擊。能當上四令之主的,無不是宗師級的靈圖師,實力強悍,揮手間睥睨天下,極少有強者能入他們的眼。

遲萻突然明白自己遇害之時,為何沒有人來救她,如果強大如一位令主,都無法自救,其他人來了也無濟於事。

雖然這道理令人寒心,但這世道便是如此。

遲萻施施然地坐下,說道:“影七,你既然找到這裏,那麼我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影七低下頭,聲音多了幾分沉重,“屬下知道,大人的記憶被遲慕和左丘航聯手以神級封印靈圖所封印,前塵往事俱已不記得。”

遲萻嗯一聲,終於明白害她的人是誰。

“和我說一說吧。”

影七應一聲,便道:“十一年前,大人奉命去阿爾山上圍剿暴-亂的雪獸,取雪獸所守護的阿爾山極峰上的五彩冰蓮,屬下等人隨大人前往,原本任務十分順利,誰知出現一隻雪獸王,那雪獸王不知何因發狂,胡亂攻擊,大人您雖然將之製服,卻導至極峰上發生雪崩,當時您隻來得及救下遲慕和左丘航,屬下等人便與您在雪崩中失去聯係”

大自然之威,縱使是宗師級的靈圖師也莫可奈何,一行人被雪崩衝擊得七零八落。

“等雪崩停下來後,屬下去尋您,卻從遲慕和左丘航那裏聽說您失蹤了。”說到這裏,影七身上迸射出強烈的殺氣,“當時屬下並不知他們的陰謀,隻以為您真的失蹤,便一直在阿爾山上尋您。這一找,便找了好幾年,直到五年前,屬下才從左丘航那裏得知當時的真相,知曉您被他們所害。”

影七抬起頭看向坐在燈光下的女子,雙眼幽亮,“大人,您不在的這十一年,遲慕一直待在宗家裏假扮白虎之主。因您平日一心潛修,不輕易見人,且對遲慕十分信任,沒有人發現其中蹊蹺,白虎一脈皆知您對遲慕的信任,是以也未出現混亂,不知您已出事。”

說著,她又羞愧地低下頭。

可恨她也和其他人一樣信任遲慕,竟然不知遲慕狼子野心,做出這等事情,還為了白虎一脈,一起幫著遲慕瞞著宗家,不讓宗家知曉白虎令主出事。

遲萻梳理了下事情,問道:“遲慕和左丘航,他們與我是什麼關係?”

影七知她現在記憶全無,將兩人的身份說得十分仔細。

遲慕是人族臨近鬼族邊陲的遲姓女,也是遲萻的同族後輩,很少有人知道,這一任的白虎令之主是出自邊陲遲家,白虎令之主也是在一個機緣巧合下,才得以知曉自己原來出自遲家。

一百年多前,白虎令之主恰巧路過邊陲,發現被繼母害得幾乎沒命的遲慕,一時感念在心,便將她帶回宗家,賜予她白虎一脈“從者”的身份,將她留在身邊教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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