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江和嚴橋的爭執好像已經緩解了幾分,吃過早飯之後應該有足夠的能量來思考整件事情的利弊。一上午的時間他們都相安無事,早晨發生的插曲似乎影響不了同學之間深厚的友誼。起初我是不相信友誼這種東西的,虛擬的東西沒有真實感,不過後來我就明白了虛擬的東西確實是存在的,因為我就這麼無聊的看了他們整整一上午的時間,期間他們雖然沒有說過話,但火藥味已經淡了些許。
中午,我們這些走讀生該回去吃飯了。三三兩兩陸續地穿過狹小的鐵門,每一天都有老師和保安在小門處監察我們這些走讀生,生怕期間有人魚目混珠離開學校。每次都得出示自己的證件,其實就是一張沒有科技加成的卡片,上麵有自己的基本信息和免冠照。
剛出鐵門還沒有走上幾步,我們就遇到了早晨插曲的演奏者,一個看起來略微有點高大的餘江。他說他已經同大齡男請了假,準備去銀行的自動取款機上拿一點生活費出來,開學時候帶來的生活費已經用得差不多了,而且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才能能回去。在他講話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的臉有些浮腫,應該是早晨插曲的後遺症。想來其他的演奏者應該也具有該特征。
請假條他已經交給了保安人員,作為他出來的憑證,我們從他的言談之中得知請假的時間是十一點半到下午兩點。我覺得這根本就不是請假他所說的時間段本來就是下課時間,可他卻說這麼點時間還是他求了好久才讓大齡男批準的。難道連中午休息的時間也不屬於我們而是學校的管轄之內。
想一想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初中的時候這些時間可是我們自己的。但同時我又有些幸災樂禍起來,這麼說來我們辦走讀生證件的錢果然沒有白交啊,這應該就是所謂的VIP吧。這學校還是挺好的,等級明顯了、階層出來了就好說了。有那麼一丁點的優越感對我來說都是好的,雖然在學習上我就沒有過優越感。
來到坡頂的時候,和同學道別。然後獨自一人又開始幻想起來,幻想這個習慣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反正現在無論怎麼改都改不掉了。或者說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來更改這個我自己都默認的習慣。
但所幸的是我在幻想的時候還是會注意周圍的行人和車輛的,安全這種東西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能丟的,祖國的花朵嘛,一定得在陽光下好好的成長啊。不求成長成參天的大樹,讓我成為一株向日葵也好啊,年輕的時候追逐陽光然後再順便產生一點陽光為豌豆啊花菜啊做點貢獻,年老的時候就和其他的植物比如什麼八角之類的好好的談談心成為洽洽。正如《將進酒》中的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
其實我們成為參天大樹也好,成為向日葵也罷,都不是很重要。反正我就是這個樣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又不是沒有一點用處的主。而且這世間總得需要些不同的東西吧,同一種顏色難免有些枯燥,同一種規格難免有些無趣。繽紛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特色,包容才是這個世界最美好的特征。
當下午我回到學校的時候,同學都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壓抑、沉悶是我能想到的最貼切的詞彙,我不知道眾人是怎麼了,他們總是在刻意的低調,將自己所帶來的聲音減緩到最小。生怕吵醒了潛伏在陰暗之中的生靈,恨不得全世界都把自己所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