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界,大陸分為兩個極大板塊:瀾極之洲、鴻蒙之地。在兩地交界間,有一島名……好吧,無名。
無名島,固城,蒼天街
一位身著動物皮毛的富態中年女子正和另一位平淡無奇的婦女拉扯著家常。
“我知道那天新街為什麼震得那麼厲害了,聽我丈夫說啊,是那個古怪的城主又開始做實驗了呦。”
富態女拿手捂著自己大開的嘴,盡管音量不高,卻四處張望著,生怕被旁人聽到。
“噓,壯壯媽,這話不能亂說,讓別人聽了去,會招麻煩的。”
看起來年齡稍大些的婦女趕忙把壯壯媽拉到了無人的巷子裏,繼而說道:
“你忘了嗎?上次毛子媽在街上說城主的鷹像麻雀,轉眼第二天,連人帶樓全不見啦!”
“還有還有,前兩年,嚴家的女兒因為下雨在城主府的口摔了一跤,張嘴就開始罵,還捎帶著把城主的祖先也給帶上了,那麼大的嚴家呀,還不是說沒就沒了。”婦女壓低著聲調,驚恐的說著。
傍晚的蒼天街,在幽深的小巷子裏傳來了幾陣叫罵聲,一位披著襤褸紅色鬥篷的少年被旅店的夥計推搡出來,依稀能聽到少年吐露著‘拖欠工資’、‘家中有病人’等字眼,隻見夥計從他人手中接過一把銅錢(注:異世界金錢等級參照中國古代錢幣),漫不經心地甩在了地麵上。
“行了,行了,要不是我爹看你是個孤兒,又跟著兩個拖油的,哪會容你到今天,拿錢滾吧。”
原來這旅店夥計竟是這偌大方記旅店的少東家!那方記少東家滿臉鄙夷地望著在地上拾撿銅錢的紅袍少年,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向地上的銅錢吐了口唾沫,折返回了旅店。
而少年依舊默默地蹲坐在地上,撿起銅錢後用衣襟略微擦拭放進了布袋。不多時,少年便離開了小巷,恰巧遇見街口談論的兩位婦女,少年仰起頭向那位平平無奇的婦女道了聲‘崔姨好’,加快了腳步向對麵街走去。
壯壯媽揪著鼻子,仿佛聞到了少年身上濃重的酸味,和那位崔姨嘀咕道:
“禧兒姐,你認得這小窮酸?”
崔禧略歎口氣,點點頭說:
“幾年前流浪過來的,還有一弟一妹,他那小弟也不知生了什麼怪病,連城裏的王大神醫都沒法子治。不過三個娃兒也懂事,開口就叫姨,我耳根子軟,就常分點剩菜給他們。聽說方福旅店的掌櫃一直收留著他做小工,不知怎得,今天這般狼狽。”
壯壯媽一臉恍然,
“我就說這小子竟這般眼熟,原來是老方家的小夥計。你可聽說,老方家祖傳的紫玉被盜了?”
“似有聽我家老頭子念叨過,難不成?”
崔禧連忙搖了搖頭,
“不會是他的,前月,我家閨女落了個銀簪子都是他和他小妹一同還回來的,料想必不會是這般人。”
“嗨,我哪有說是他摸盜的,你可還記得方家剛娶了一房帶子嗣的媳婦兒嗎?那女人,蜂目狼頭,攜著的兒子更不是好水,成天逛賭,欠了賭坊大筆的銀兩,我想,定是那好賭的猢猻偷了去抵債。”
崔禧吸了口氣,尖了幾分聲調道:
“方家的紫玉那可是大寶貝啊,聞聲傳了幾輩人,老方家那不斷的財運全指著沾了仙氣的紫石頭呀!苦了那孩兒,看那裝束,想必是受了大大的冤屈。”
壯壯媽仰頭看那西落的紅日,拾掇著身上的衣袍,
“時候也晚了,我家那漢子還要回來吃飯,既然那小子和姐你有交集,我不妨勸勸姐,還是少搭理他們,老方家可是已經把紫玉這事直接桶給城主樓了,難免會殃及池魚。”
說完,壯壯媽踱步離開了街口,崔禧想了一會兒,略歎一口氣,於是搖搖腦袋也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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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值的遊掌櫃顫顫巍巍地端捧著茶水,躬著身子,強拉著笑臉,媚諂地奉迎著坐在四方椅上的年輕人。隻見這黑衣男子在椅上不斷變換著身位,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