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文斌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手裏的煙頭已燃到過濾嘴,灼得手痛,這才一下驚醒過來。
段風現在在哪裏?他們是到底想幹什麼?為了地下錢莊?可自己查了快一個月都沒有挖出來,難道驚了對方?還是自己在哪裏露出了破綻?抑或是已經潛在古城的某個角落已經開始運作?
桌上的手機已經響過一遍,這時再次響起。鄺文斌掃了一眼號碼,一把抄過:“說。”
“劉衛民和孟廣斌兩家都動響兒了。”
“什麼?”鄺文斌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我剛收到消息,兩方人馬都動了,去哪不知道,但確定是動響兒了。”電話那頭似乎很得意。
“你確定?”
“確定!鄺隊,我什麼時候給你的線索不是真的?你上次一跟我說,我就盯著他們兩幫人,已經確定了,人馬全出動了。”對方嗬嗬一樂:“鄺隊,這個消息該值點錢吧?”
“這次為什麼動?”鄺文斌沒有理會線人的求賞之聲。
“外麵在傳,孟廣漢派人劫了劉衛民的兒子,劉衛民又派人綁了孟廣漢的家人,具體因為什麼,我不清楚,但兩幫人確實都動了。”線人又強調了一句消息的準確性。
“人在哪?”
“我說老大,你這話問得……我一小混混,哪敢趟得這麼深?我又不是他們內部的人,能得到一點消息就已經不錯了,哪還能知道他們誰動的手?人劫到哪裏去了?我要不怕死,我能掙你這個錢啊?”線人似乎有些不滿,這鄺文斌隻要線索,一句都不提賞金的事情。
鄺文斌以不容質疑的口吻叫道:“想辦法,探清人在哪。”
“鄺隊,這……”線人遲疑。
“探到了,你找我拿錢,沒探到,我找你……”鄺文斌掛了電話,他要立即布置警力散出去。
線人聽著手機裏的忙音,扁扁嘴巴,暗罵了一句,又給別人打出去:“再打探打探,這回錢肯定多。”
……
廖永忠辦公室,鄺文斌一說完,廖永忠也是騰地一下站起來,連問鄺文斌幾個問題,但卻被鄺文斌按下:“廖局,派出所已經接到孟廣漢鄰居的報警電話,進去過現場,回報過來的消息,確定今晚孟廣漢家裏發生了綁架案件。”
“劉衛民那邊呢?”廖永忠心裏極其惱火,自己親自出麵,都沒能壓住這兩個人的暗鬥。
“不知道,我們派人走訪過劉衛民的前妻,他前妻說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社區民警再問,被她直接拒絕回答。”鄺文斌皺眉說道:“不過我認為她說謊,因為民警根本沒有看到她兒子劉宇,而且學校傳過來的消息也證明,她曾經打電話詢問過劉宇的去向。”
“劉衛民和孟廣漢呢?”
“現在劉衛民和孟廣漢兩個人都無法聯係得上,我派人找了他們身邊的人,都沒人知道,或者說,他們都叮囑過手下不能泄露他們的行蹤。”鄺文斌肯定自己的推測。
“按理說,雙方罷鬥,這個孟廣漢不可能會挑起爭端,是什麼事情惹惱了孟廣漢,令孟廣漢挺而走險呢?”
廖永忠話音剛落,鄺文斌立馬否定:“不可能是孟廣漢。第一,孟廣漢在這個時候去動劉衛民,尤其動他家人,這是很愚蠢的昏招。第二,如果是孟廣漢動手,自己一定會安排人保護自己的妻女,不可能讓劉衛民有機會將她們綁架。”
“那就是劉衛民了。”廖永忠橫眉冷眼。
“依我看,也不是。劉衛民應該是先接到劉宇被綁架的消息,再派人去劫的孟廣漢的家人。”鄺文斌確信線人不敢欺騙自己,也確信是劉衛民先動手。
但劉宇為什麼會被人劫走?目的何在?是為了威脅劉衛民,還是為了其他?這背後有什麼陰謀?是不是和段風團夥有關係?抑或是和地下錢莊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