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將近有三秒的沉默。
秦悅生眼中的期待慢慢變為擔憂，似乎是沒料到溫曉筱會在這個時候沉默，更不敢深想她的沉默究竟為何。
可溫曉筱全然沒意識到，卻是本能的收回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
手心的溫度突然被抽空，秦悅生的心咯噔一下子。
“學長，你知道我不可能從他身邊離開的，除非他願意無條件的把軒軒還給我。”溫曉筱還在糾結秦悅生剛才的問題。
秦悅生則顯得有些晃神，對答案的期待也不似剛才那般強烈。他知道自己再問幾遍也是同樣的答案，除非有一天溫曉筱願意為了他放棄軒軒。
對！他們可以放棄軒軒再生一個孩子。反正軒軒的親生父親是盛寒夜，虎毒不食子，盛寒夜怎麼也不會虧待自己的兒子。
秦悅生像是找到了一條新的出路，但他沒敢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溫曉筱。他知道軒軒在溫曉筱心中的地位，這樣的話是萬萬不能出口的。
氣氛突然跌入冰點，考慮到秦悅生的情緒，更不想破壞生日這樣本該開心的場合。溫曉筱適時地止住了話題，自顧自地給秦悅生夾菜。
秦悅生也頗為配合，隻是臉上的笑意怎麼也滲透不到心底。有些想法一旦萌發便如荒草般瘋長，再不能忽視它的存在。
溫曉筱和秦悅生各有所思，生日宴也吃的心不在焉。直到八點半，溫曉筱才趕忙起身告別。
她是背著盛寒夜出來的，偷跑加上晚歸，不知道盛寒夜打算怎麼折騰她。
“學長，我必須得回去了，抱歉，沒陪你過一個完整的生日。”溫曉筱迅速穿上外套。
秦悅生戀戀不舍道：“時間還早，我們出去走走吧。”
“真的不早了。”溫曉筱將長發從衣領裏拿出來，順手放在一邊。
她沒有過多遲疑地走了出去，秦悅生緊隨其後。
“曉筱，我送你回去吧，天黑了，我不放心。”秦悅生並肩站在溫曉筱身側，也不知是這寒風吹的冷，還是他心裏冷，總覺得有一股寒氣往上翻湧。
溫曉筱麵露疑色，擔心盛寒夜早就在家裏候著她，不敢讓秦悅生送她回去。
“學長，我打出租車回去就好了，你剛才喝了小半杯紅酒，自己也不要開車了。”溫曉筱找了個還算冠冕堂皇的理由。
秦悅生沒再多言，並肩與她站在路邊。路燈的光從頭頂照下來，映著她的側臉忽明忽暗。她的長發攏在一邊，露出光潔的脖頸。
秦悅生心疼，摘下圍巾係在溫曉筱的脖子上，“你呀，明明怕冷的要死，卻怎麼也不記得戴圍巾。”
秦悅生的語氣極盡寵溺，聽得溫曉筱有些恍惚。
她剛想開口說“謝謝”，出租車已經到了跟前。秦悅生送她上車，在她要進車門時，突然緊緊地抱住了她。
溫曉筱全身僵作一團，從鼻腔裏勉勉強強地哼道：“學長，我……”
“今天我生日，給我個特權吧。”秦悅生的語氣裏帶著懇求的意味。
溫曉筱抬起的雙手慢慢沉下去，任由秦悅生抱著。
霎時間，一束車燈打過來，刺得兩人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