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遺落之地(1 / 3)

黑雲壓境,城體已摧,低垂的雲層與宏偉的山脈交融。

一聲聲異種的嘶吼聲,一陣陣荒古凶獸的踏步聲此起彼伏,幽幽的回蕩在荒敗的遺落之地。

這裏是失敗者的歸宿,同時也是一座巨大的牢房,褐色的土石上灑滿了強者的血液。

厚厚的雲層上方有一顆殘破的太陽,正散發著刺目的光芒,那是一具金烏的屍體。曾經傲視宇宙洪荒的它也沒能逃脫失敗的命運,被煉化成了一個載體,承載著一顆巨大的眼球。眼球眸光橫掃,透著徹骨的冰冷,無情。漠視的監視著如同螻蟻一般的芸芸眾生。

突然,巨瞳吸收了金烏所有的力量,化為了一方法印,鎮落而下,封印了整片遺落之地。沒了金烏之力,這裏變得昏黃一片,天空無處不在的冰冷眸光也隨之消失,漠視的巨瞳合上了眼瞼。

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離開了躲藏之地,望著昏暗的天空,眼神一片迷茫,並伴隨著痛苦,還有一絲無助。

三天前,他至一處殘破的祭台上蘇醒。依靠本能,他躲藏在一塊巨石之下,一直以來都是渾渾噩噩的,直到天空巨瞳合上了眼瞼,他的記憶才有一些清晰。

幻天撫摸眉心,在皮肉的覆蓋下,額骨上有一道裂痕。使得他的記憶有些混亂,依稀隻記得八歲之前的記憶。

幻王朝屹立與九天之上無盡歲月,輝煌不可一世,卻在幻天出生的那一天改變了。他如同一個災星般,打出生那一日起,皇朝便沒有一日安寧過。曠日持久的戰鬥使得幻王朝一落千丈,曾經的光輝歲月一去不返。

日久天長,背後的風言風語連威嚴的皇威都無法壓製,終於傳到了他這個二皇子的耳朵裏。惡毒的語言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重重圧落在他的心頭,嚴防死守,沒有絲毫空隙可以躲避。幼小的他唯有躲在母親的懷裏啜泣。

直到有一天,戰鬥達到了白熱化,震耳欲聾的交擊聲敲擊著人們弱小的心靈。幻天隻記得那一天,日月無光,天昏地暗。強烈的戰鬥逆了陰陽,亂了天地,熱血染紅了天空,為蒼穹增添了一抹濃重的色彩。

……

“在那悲壯的戰鬥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我真是惑古災星?這裏又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隻記得八歲之前的記憶?這是否和我的眉心的傷痕有關!”幻天望著天空,眼眸裏充滿了疑惑。

“我——究竟丟失了多久的時間。我——還是我嗎?”幻天迷惑的眼神更加茫然了。

“吼——”

突然,一聲高亢的龍吟聲傳來,刺破了封印,整個遺落之地都在震蕩。龍吟之聲破入雲霄,驚動了懸浮的巨瞳,巨瞳眼瞼一陣顫動,終究還是沒有睜開,陷入了百年一次的沉睡中。

龍吟聲虐人心魄,透著萬古難滅的不屈之意。幻天被這股不屈之意感染,收起了迷茫的情緒。一陣風吹來,掀起了他那如墨般的黑色長發,露出了一張刀削般的英俊麵容。一雙如星辰般的眸子,透射出堅毅的目光。“既然我還沒死,那就讓我揭開這迷霧,找回丟失的記憶”

這裏地勢特殊,大地如同腸胃一般的,吞噬一切有靈之物。天地間枯燥的可怕,隻是在這裏呆了幾天,幻天的境界就跌落至穀底。這個境界是他八歲之前的境界,力輪第一重。

力輪、換血、開脈、神庭、天問、法源……每一個境界都如同牢籠,囚困了無數的不甘之人。

修者的路無疑是殘酷的。

傳說,一些鳳毛麟角者可以掙脫縛束,鯉魚躍龍門,證得長生。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為了尋求那虛無縹緲的長生,無數修士倒在了修道的路上,後者仍是前仆後繼。

在修者這條荊棘路上,從來不缺少那些妖孽的天才,可長生卻是尋之無門。任你芳華絕代,豔貫天下,也不過是滾滾曆史長河中的一朵浪花。終將化為一捧黃土,引不起絲毫的注意。

直至今日,一些大能聖人,權威學士,無不在探討一件事。那些長生難道隻是一場華麗的傳說。又或者是什麼東西,強大到阻擋了所有人的前路。最終,他們得出了一個結論。可結果是什麼,卻成為了一個禁忌,隻有那些功參造化的少數幾個人知曉。

從那以後,所有的霸主級強者達成了一個統一的共識,重新劃定了修行境界。每一個境界都被剝奪了最後一重。

這個新的律法一出,引起了無盡的軒然大波,反對之人十有八九。可這些人在付出了慘淡的代價後,逐漸安靜了下來。這個代價就是,每當他們準備突破境界最後一重的極限之力時,都會發生不祥。或是形神俱滅,或是空留一尊完好的軀體……死因成迷,嚐試解密者,無不敗興而歸。

那時的修行界是黑暗的,如同一場血腥的變革,死者皆是當代天驕。這對每一個家族、門派來說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為了杜絕這一事態繼續發生,各門各派開始頒布嚴令,銷毀修行境界最後一重的事實。

歲月悠悠,時間無情流逝。如今人們隻知修行境界的前幾重,至於最後一重的極限之力,成為了強者的專屬秘密,隻不過知道這些秘密的人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