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丁遠帶領著幾人很輕鬆的進了丁府,任易幾人卻是第一次進來,丁府與外界冰城的建築風格一樣,整個府肆都像是一塊巨型寒冰雕刻而成,一副渾然天成的感覺。院落內四散分布的冰雕各各都要強外界冰雕一成,瞧著任易欣賞驚豔的目光,在他身旁的丁玲俏臉微微泛紅。還是吳天良注意到了丁玲的變化,看了兩人一眼,眼中流露出絲絲曖昧。也許丁玲都未注意到她喜歡上了任易,但這卻是瞞不過吳天良。任易對於感情一竅不通,而丁玲卻是不諳世事,雖有些小聰明,但對於這種事還是初次接觸。吳天良就不同了,稱他為花中老手也不為過。“這些冰雕渾然天成,盡顯大家風範,真想知道是誰雕刻出得。”任易終是發出一聲感慨。不禁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手有些癢癢了。任易卻是沒發現他的話音剛落,身旁丁玲的麵頰更紅了。吳天良眼珠轉了轉,攬住任易的肩膀附耳道:“任小子那些有可能是丁丫頭做的。”聞言,任易當即扭頭驚詫道:“真的?”隨即看向丁玲卻見丁玲麵似紅綢,心下明了起來。任易卻是不知丁玲雕刻的技藝有多高,當初為他所做的塑像要比這些個冰雕強上百倍!不過那樣一件精品已經被任易自己破壞了。“安靜點。”領路的丁遠皺了皺眉頭低聲道。對於任易他的心中還是有著些許芥蒂的。不提任易是否是妖,單是任易殺死丁力這件事就令丁遠極其的惱火了。若非任易今日展現出了超絕的資質,丁遠必將替丁力報仇。丁遠開口幾人不再言語,隨著丁遠的步伐幾人沿著冰階繞來繞去,整個丁府占地極大,亭樓閣宇數不勝數。不過好在途中並不無聊,即使是吳天良這種粗人都是被眼前的景色迷住,嘖嘖稱奇,幾人倒是欣賞了一番途中美景。若非來到冰城,任易絕對想不到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美的地方,入眼僅是冰天雪地的景色,各種顏色的冰雕讓這一方世界顯得不再蒼白。幾人行到一處殿宇前,殿宇上卻是掛著一方匾額,這倒是引得眾人一陣驚訝,一路所過,丁府的建築物大多沒有名字,即使有名字的也是在其上雕刻而成。這方殿宇卻是不同了。“竟是用的隕星寒晶!”一聲驚呼傳出,說這話的卻是那一路一直沉默的少年。丁遠疑惑的回頭看向少年,眼中閃出幾道厲芒,“你知道?”瞧著丁遠的樣子任易,吳天良更加迷惑,似乎這東西很少見,能認出就很了不起了。丁遠會露出這種表情任易也能猜出個大概,應是丁遠對少年起了疑心。卻是隕星寒晶這玩野任易是一點不知,俗世必將沒有此物。少年能認出不禁讓丁遠覺得這少年會是別派派來的。“你叫什麼。”丁遠停下腳步,皺眉問道少年。少年卻也發現了他的失誤,連忙對著丁遠深施一禮,隨即罕見的麵上露出一絲笑容,“聶刑。”聶刑?任易眼中露出疑惑,他倒是沒聽過這人,對於少年任易也沒多少印象,雖說外門弟子不少,但任易還是記住了一些,想這少年如此天資他不會記不住。“原來你就是聶老爺子的孫子。”丁遠麵色一變,又恢複了溫和的神色。隨即竟是拉起少年的手向著殿內走去。瞧出了任易的迷惑,吳天良附在任易耳邊輕聲道:“那小子是你不在的時候被一怪老頭送來的。”聽到吳天良地解釋任易釋然了,果然是在他不在的時候來的,不過很快任易便不再去想這些,少年是誰身世如何又不****事。先前也僅是任易對這少年有了一絲興趣引起的。對於這樣一位天資卓越的少年沒人會無視。這會功夫,丁遠與少年以進得殿內,任易與吳天良連忙趕上,卻是到了門口丁玲停下了腳步。不待任易發問,丁玲先是笑道:“我修為還沒有到凝氣三重圓滿,不能進玄冰殿的。”丁玲解釋下,任易,吳天良兩人也不再多說,兩人對視一眼進了殿內。玄冰殿,殿如其名,裏麵就隻有三塊三色的冰晶,分別是白,藍,紫,三塊冰晶分別立在高低不同的台子上。白最低,紫最高。兩人進來後,丁遠的身旁已經漂浮起了三塊藍色冰晶,似是一隻虛幻的手拖著,三塊冰晶緩緩落入三人手中。“你們三人以後就是我丁家內門弟子,雖然你們的修為已經很強了,但內門中也有許多資質不下於你等的,切不可驕傲自滿。”丁遠看著任易三人說道。對於丁遠的話任易卻是不以為意,如今他的注意力早被手中的藍晶吸引了。“家主,丁白求見。”卻是在這時,丁遠身旁忽的出現一人,陰測測的嗓音令人不寒而栗。特別是任易,這裏隻有他修煉了別派法決,更能夠體會出來人所攜的寒意。心下震驚,若非任易體內也有玄冰訣的元力,跟此人是同源,僅是那氣息都能迷惑了任易的心智。這點倒是與任易修煉的那法決極其相似。來人也通體蒼白,除了一身的白袍外,那裸露在外的肌膚也是蒼白的嚇人,一頭的白發隨意的紮起,露出一張俊俏的麵龐。年紀也就二十左右。丁遠並未答話,而是點了點頭,蒼白身影瞬間消失,就像來時一樣,來無影去無蹤。在瞧見任意幾人的神色後,丁遠笑了笑道:“那是我丁家護法,蒼隼。”“原來那位便是血幻冰殺,蒼隼!”一直莫不做聲的聶刑嘀咕道。“哦?你連蒼隼也知道。”丁遠的麵上露出溫和的笑意道。對於聶刑,丁遠是越看越喜歡了。“曾聽爺爺提起過。”聶刑趕忙回道。此刻若是能夠得到丁遠的好感,那是再好不過了。聶刑很聰慧,雖表麵冷淡,但心思卻是活躍的很。“聶老的後輩果然不凡。”丁遠像是一個父親誇獎自己的孩兒一般,麵上露出慈愛的笑意。“也是丁家人才輩出,爺爺才知道的。”聶刑一臉的敬仰道。一旁的吳天良則是撇了撇嘴,神情極度的不滿。也是若要他這個大老爺們去恭維一人他可做不出來。這時,丁白從門外走了進來,當瞧見任易時,眉頭動了動,但隨後便又換上了那副溫和書生樣。“家主,我修為達到凝氣三重圓滿了,特來領取藍晶。”丁白俯身恭敬道。丁遠點了點頭,麵上並未露出何種表情,招手引來一塊與任易等人手中一樣的藍晶遞給了丁白。若是換作以前,丁白能有此成就丁遠是很欣慰的。可惜今天在這裏就有三位僅僅修煉了一年就能夠將白晶修完的天才。丁白這個從小修煉了十幾年才達到如此成就的,倒顯得沒那麼重要了。在丁遠心中如今丁家隻要有了任易三人,何愁不會再現當年的輝煌。當年的丁家可不隻是在蒼月大陸占有一席之地。“好了,你們下去吧,聶刑留下,我倒是有些事想要問問你。”丁遠麵露疲憊道。任易等人也是識趣的很,向著丁遠施了一禮,三人一同走了出去。出了玄冰殿,沒走出多遠,丁白便叫住了任易。丁白對於任易的情感很是複雜,雖是同門,但任易卻殺了他最好的朋友。這個仇丁白不知是報還是不報。“怎麼了白兄?”任易眯眼笑道。任易又怎會不明白丁白的心思,他並不厭惡丁白。不止丁白心中迷惑,任易心中也是迷惑的很,日後該怎樣與丁白相處,任易心中也沒個答案。“怎麼?想要報仇。”吳天良麵色陰沉道。眼中卻是充滿了戰意,一年前他沒有與丁白一戰的實力,如今兩人對戰半斤八兩罷了。“為什麼要殺丁力。”丁白卻是沒看吳天良一眼,緊盯著任易道。全身的氣勢也是猛地一變,一個淩厲威勢撲麵而來。四周的柔雪片片翻飛。凝氣三重圓滿以無限接近禦氣期,本身以能散發出氣場。任易的眼眯的更甚,幾乎成了一條縫隙,麵上依舊掛著笑意道:“因為他想殺我。”話音剛落,那股威勢瞬間消失,丁白又恢複了往日的樣子,深深地看了一眼任易扭身緩步離去。丁白走遠後,吳天良陰笑道:“任小子,你這可又多了一個仇人。”眼中露出一絲殺機。對吳天良來說,任易的仇人也就是他的仇人,他絲毫不介意由他去斬殺丁白。任易整了整衣衫,一臉的無所謂。任易倒是對丁白會不會出手有著絕對的把握。丁白是不會為了私仇去觸犯門規的。在丁白心中丁家的鐵律才是最高的。當然任易也是不怕丁白的。若是真來報仇他任易有實力接下。任易,吳天良兩人一路暢談著向著丁府外走去。途中欣賞著四周美景,丁白一事早就被拋到了腦後。“任易。”丁玲不知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輕聲叫住了任易。先前任易也是光顧著評價冰雕了,倒是沒有發現丁玲。回頭看到身後的佳人,任易眼中閃過一抹驚豔。不管看丁玲多少次,那第一次相見時的心中震撼依舊不減。“以後我們就可以天天見麵了。”不知想到了什麼,丁玲麵露紅暈輕聲道。任易的歸來也改變了丁玲,這個心境漸漸冷漠的少女終是恢複了原樣。“任小子,我就先走了,你們倆慢慢聊。”吳天良假意看了看四周,撂下一句話笑嗬嗬的離去。丁玲心性能夠回恢複過來,吳天良也是高興得很。不禁抬頭看天,今天確實是個好天氣啊。任易與丁玲兩人走到一小亭子下,坐了下來。這樣的情景不禁讓任易想到了那一晚與丁玲在冰城的嬉鬧。“沒發現你得皮膚這麼好呢。”坐下後,丁玲盯著任易瞅了瞅笑嘻嘻的說道。不知怎地兩人在一起都是很不自在。那種想說又找不到話題的矛盾感充斥著兩人的大腦。細心的丁玲還是在這一段時間發現了一些不同。任易的額頭光滑潔淨,整個人的膚色就像嬰兒一般,這便是煆體的好處了,對於這點任易倒是沒發覺。聞言不禁想到了他修煉的另一門法決。體內的青色元力與往常一樣,運轉間絲絲氣流融入體內,一直在改變著他的軀體。任易笑了笑並未說什麼,被一個美女說他皮膚好,任易心中還是有些小小的得意的。“任易你變了好多。”丁玲妙目流轉,蹙起眉頭呢喃道。緊接著的這句倒是嚇了任易一跳。不過任易麵上還是那副笑臉,實則心中卻泛起了滔天巨浪。都說女人心細如針,這倒是不假。任易確實變了,自從練會了玄冰訣後,任易便恢複了以往的本性。看似雖未有多大的改變,但若仔細觀察起來卻是差之千裏。如今的任易性子已然沒了那股狠辣暴躁,若是再來一次丁力的事,任易絕對能夠忍下去,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在尋其報複。並不會像當日那樣魯莽。當日擊殺丁力丁家人大多數都以知曉,怪也隻怪任易那時克製不住自己了。鮮血沾身後,腦中就是一陣氣血翻湧,雖然實力有了一次質變,但也因此差點喪命。若是換作現在的任易,這種沒有把握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做的。所謂的心性蛻變講的也就是這種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