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馬小虎,今年23歲。大學剛畢業。一個三流的大學四流的成績,大學是在長沙讀,畢業之後最開始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做銷售員,底薪一千八。
因為業績太差,公司沒說辭退我,我自己就不好意思待了。在長沙轉了兩個月,投了不知道多少份兒簡曆,麵試了多少次,都沒有通過。
盤纏花光之後,就回了老家,我的老家是邵陽。邵陽陽的鄉下,一個叫做馬家村的小村兒落。
之所以回來,是我接到我父親的電話說爺爺過世了,其實剛聽到這消息時也難以接受,過年回家是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走就走,不過有些事情誰又能說清楚了,就像某人突然中五百萬,你又怎麼想——————————
父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一輩子勤勞樸實,用一雙長滿厚繭的大手撐起整個家,一輩子沒有什麼自豪的事情,唯一自豪的是有我這樣一個大學生兒子,在偏遠的山村,大學生,還是一個極其厲害的存在,村民們在看到我父親的時候,都會為他豎起大拇指,說:“老王家祖墳冒了青煙,竟然出了個大學生,以後你就走出了大山咯。”
每當這時候,父親都會憨厚的笑一笑,抹去額頭的汗珠。
這並不是我在吹牛,你不知道在那個交通不便,所有人的思想還停留在九十年代的人,一個大學生意味著什麼。
母親這個詞說對我來說很是陌生,從小到大沒享受過母愛的我,沒見她長什麼樣,而且不知道關於她的任何事情,每當我問起父親時,平日和藹可親的他,會變得暴躁無比,有時甚至將我痛打一頓,我也試著問村中的人,但每次提起母親時,他們都一副見鬼模樣,紛紛繞來我,仿佛母親在這不大的院子是一個禁忌般的存在。
回家的時候家裏已經掛滿白紙,悲切的哭泣聲隔老遠都能聽見。,
爺爺的棺材擺放在堂屋中,前麵擺著一張不知何時照的老人相。
由於當時天氣太熱,所以隻在家停靈三天,爺爺的葬禮很簡單也很順利,並沒有像小說一樣一波三折出現變故,在出殯前的晚上還是大雨傾盆,大家為第二天出殯而擔憂時,第二天卻是一個大晴天,大家都說這是爺爺在天顯靈,對於這說話我不讚同也不否認,畢竟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多少也有點耳濡目染,有些事情並不能一味的用科學解釋,屬於信則有不信則無。
爺爺的那張照片後來聽奶奶說是他自己要求照的,以前照相的人來村裏,奶奶想讓他照一張以防不測,好給後人留個念想,但每次都被爺爺罵的狗血淋頭說:“老子還好好的,你就這麼快咒我死啊!”
是的他就是這樣一個頑固的老頭,也許這和他從軍有關,當年從軍隻為了混口飯吃,隻是不知什麼原因退伍,娶了我奶奶。
退伍以後他性情大變,整日酗酒對門大罵,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罵誰,不過在我印象中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單從他滄桑的雙眼就可以看出。
而他掛著的照片是他自己要求照的,當時照相人來,奶奶還在工地,被爺爺大老遠叫回來說:“老婆子,我要照個老人像,給後人做個紀念”
當時奶奶很吃驚,以前怎麼說他也不肯,今天這是怎麼了,不過沒有文化的奶奶也沒多想,就給他照了這張照片,照片上的爺爺,穿著一身中山裝,滿臉胡茬,一頭白發,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不過在我看見時,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眼花,總覺得那是一縷苦笑,而且總覺得他在看著我苦笑,這讓我慎得慌。
當時我也問起奶奶說:“爺爺是怎麼過世的”
奶奶聽我問把我拉進房,將門緊鎖神秘的對我說:“虎伢子,說了你可別說出去,其實你爺爺死的蹊蹺,別人都不知道,他是在第二天早上吃飯時不見你爺爺,你爸和你大伯出門尋找,當找到他時已經是沒有呼吸,聽他們說當時你爺爺雙棲跪地,像是在懺悔,更離奇的是,被開荒的土地上還有你爺爺跑過一圈的腳印,不過隻有一個腳印,像是用一條腿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