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奇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但是不樂意地說,“我覺得我流鼻血了!”
杜正一看了看他,“沒有。”
羅奇不知道自己這算是被勸服還是被打服了,他的智商緩慢地上了線,抵抗住了一個神鬼之地對於意念法師初學者的誘惑。大概是因為掉了不少血的緣故,他早早地上床睡了覺,跟杜正一這個老人家睡得一樣早。
關燈以後,他在酒店的單人床上找著舒服的姿勢躺著,杜正一就在他旁邊的床上睡著,呼吸清淺。他伸出一點意識來碰在杜正一的意識壁壘上,感受到一陣準備入眠的舒適和安穩。
“滾開。”杜正一低聲說,但是這種事他幹的多了,杜正一罵他都罵得三心二意的。
羅奇也不管自己的行為就像他的貓蹭人家的褲腳子,他汲取了杜正一的穩定和自信,安全感擴大到足夠籠罩他的程度,他舒服地睡了過去。
這一夜裏,他夢見自己在山中洞窟中行走,看到了許多怪獸。但他知道,這個夢就是夢,因為他夢中的怪獸都跟他看過的電影差不多,異形和鐵血戰士走來走去,過了一會他還穿去了侏羅紀公園,耀武揚威地騎著一頭恐龍。場景到了這麼幼稚的地步,連他都敢肯定這就是他的夢,跟那個中學老師所感受到的夢境世界完全是兩回事。
而且他一覺睡到天亮,直到被尿憋醒。
第二天一早,羅奇去找了一家快遞,把他珍貴的計算晶體快遞去了古鎮。在微信裏加上了胖子,友好地聊上了幾句。接著他跟杜正一就繼續北上,直奔關歆月家所在的那個北方海港。
羅奇神清氣爽,克服了昨天史萊姆吃壞東西的後遺症,今天他打算把寺廟裏的和尚腦子挖個遍。不過他沒跟杜正一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他已經發覺使用心靈感應的時候,跟使用其他意念驅動其他魔法不大一樣。即便敏銳如杜正一,隻要心靈感應不是指向他的,他也不大能感覺得到。
他們這一次搭了飛機,杜正一對登機過程的繁瑣深惡痛絕,羅奇整個旅行過程都像個乖寶寶,連他偷渡上飛機的貓咪都安安靜靜地打盹,盡量不要引起杜正一的注意,把怒火傾瀉在他的頭上。
幾個小時以後他們回到了事情發生的起點,在這裏租了一輛車。羅奇把自己牢牢地綁在安全帶裏,現在他已經充分地了解杜正一,讓他在飛機裏憋了這麼久,如果一會他不把車開到飛起,那簡直就不是杜正一了。
羅奇自己則是百感交集,想到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他心裏最擔心的還是自己搞砸了,被杜正一攆回學校,學分也就打了水漂。現在距離那個時候遠的就像一個世紀,他也很久沒去想過上學,學分,以及是不是會留級這些小事。杜正一和麻將教他的東西,比學校教給他的更好。
可即便如此,當他們的車又一次開到那個風光不怎麼樣的小村子的時候,羅奇的心頭還是重新籠上了一層陰影。他被黎緒從這裏帶走的記憶開始折磨起他來,他的神經又一次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