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麵無表情,“去做清道夫。”
羅奇猜他的意思一定是去分屍了,頓時有點吃不下手裏的幹糧。當著麻將的麵不好意思直接說不吃,決定說點什麼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那你們能不能確定為什麼這麼荒涼的地方會正好有一個高反法師?”
“首先,你這個概念就不太清。”麻將說道,“你見過人類的精神病嗎?是不是也比一般人更有力氣?法師裏這個問題更要命,精神分裂症患者因為腦部有問題,往往就伴隨著產生高能的問題。精神問題越嚴重,法師能量經常就越高。他們經常被能量本身驅使,去尋找具有高能輻射的地方,比方說公共驛站。精神分裂症患者不少都懼怕人多的地方,所以荒郊野嶺的公共驛站偶爾會有流浪漢出現。”
“大法師都是精神病?”關歆月突然問道。
“也不是那個意思,兩碼事。”麻將有些泄氣地說,“我可不是精神病,杜正一也不是。”
他又看了一眼羅奇,最後說道,“羅奇也不是。”
羅奇覺得他這句話前麵好像省略了什麼,大概原本的話應該是——就連羅奇也不是。他轉頭看了看杜正一的氣色,看起來確實不錯,麻將是個了不起的醫生。怪不得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麻將負責把杜正一縫補起來。
他心裏一陣不舒服,湊到杜正一的身邊問道,“所以這就是你的工作嗎?清理壞掉的法師?”
杜正一明白羅奇的意思,他低聲說道,“確實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工作。可總得又人去做,我又比別人做的更好,所以更適合去做。”
羅奇說不出心頭是什麼滋味,低下頭捏著手裏的幹糧。
“羅奇!控製情緒!你的屏障又放低了!”麻將討厭地提醒著他,“我特麼覺得好傷心啊,可是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傷心事!”
羅奇一哆嗦,“我的情緒是我的隱私!”
“那你就把你們家籬笆牆造的高一點,你這個傻頭傻腦的東西!誰願意看你的隱私嗎?”麻將的聲音更高。
羅奇立刻矮了下去,不樂意地拉著臉在意識裏翻騰著維持起更穩定的屏障,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說起來黎緒作為焚蓮者一直在收集杜正一的信息,杜正一活動過的公共驛站,有沒有可能都在焚蓮者的記錄中?”
杜正一的眉頭蹙了起來,不太情願地說道,“有這個可能。”
“哥,那事情性質就變了,你馬上再給文琳發一次信息,讓她派人去其他荒僻的公共驛站清理精神病。否則等焚蓮者檢查魚餌的時候,就會發現我們的大致活動範圍了。”羅奇說。
杜正一的麵色變了,幾乎立刻轉身向著路的方向走去。羅奇連忙跟上去,“告訴文琳幾個地點就夠了,不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她。”
“我知道。”杜正一邊走一邊不耐煩地說道。
剩下麻將和關歆月大眼瞪小眼地還站在原地,麻將歎口氣,“好吧,羅奇對人缺乏信任,可能是因為他心眼太多,可能還是好事。咱們也跟著吧,早完事早回家。”
那邊羅奇突然火冒三丈,怒氣衝衝,“對了,你再告訴文琳那個傻逼,不管她願不願意,以後我們通過微信聯係,短期內我們不會再遵守什麼法師的規矩!如果這件事不是焚蓮者安排的,而是瓊林的手筆,那我不管什麼道德不道德,我會改一改她的腦子,讓她後半生多一個吃屎的強迫症。”
“閉嘴!”杜正一惡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