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張到連吃飯都用小桌子搬到床上,讓她坐起身子就能吃到,上個洗手間也是閆警官親自抱著去的。好吧,雖然這樣的體貼和溫柔讓她很是感動,但她覺得自己好像病入膏肓,小命不久矣的模樣,會不會太緊張了點兒呢?
不過淩春的抱怨聽在藍若斐的耳中,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哎哎哎,你丫的能不能低調點兒,別老是到處曬啊?行了行了,都知道你現在母憑子貴,成了閆家的大恩人,人家都恨不得每天八抬大轎地伺候著,你就知足吧!”
以前老太太跟她鬥氣的時候,說氣得肝疼,要不是考慮到對方是個老人家,她早就不客氣了。現在待遇提升了,又說不習慣了,這算不算女人的通病呢?
她這樣的生活,都不知道要讓多少人羨慕死呢,還在那兒站著說話不腰疼,該打!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淩春有氣無力地說:“若斐,你什麼時候來探監啊?我都快要閑得發黴了,不能出門,就連想到小區裏散步都不行,和坐牢有什麼分別啊?”
“再這麼憋下去,我怕我會像張梓青那樣,精神分裂了,不然就跟你那個妹妹似的,弄得都心理變態了。”口無遮攔地一頓吐槽,這才發覺似乎說得有點兒過了。
小心翼翼地問道:“若斐,你不會生我的氣吧?我沒有要歧視誰的意思,隻是覺得坐牢真的能把人逼瘋,我不想過這樣的生活。”
刻意忽略心裏那苦澀的感覺,藍若斐故作輕鬆地說:“快了,隻要你好好配合,盡快把身子養好,我相信子航會同意讓你過上正常人生活的。再說了,你不是每天還有放風時間嘛!”
所謂的放風時間,就是每天晚上閆子航陪著淩春到小區裏的花園散步,隻有在他的陪同下,淩春才可以出門。理由很可笑:擔心她的身體太虛弱,萬一不幸暈倒了,身邊還有個人。
對此,淩春不知抗議過多少回,這是在咒她呢?又不是林妹妹,有那麼嬌弱嗎?像她這樣說風就是雨的性格,突然要求她變得文靜起來,簡直就是要命!
可是為了寶寶的安全和健康,就算心裏再不屑,也隻有忍了。
“春春,你再堅持一段時間吧!我過兩天要回一趟縣城,去看看我爸媽。回來給你帶點兒新鮮的橙子,到時我再去陪你好好聊聊吧!”歉然地解釋了一番,藍若斐的目光投向露台外的園林景觀。
自從上次的事兒之後,大家都不願意再提起那不愉快的記憶。除了相關的人已經得到了相應的懲罰之外,她也不想再糾結於那樣錯綜複雜的關係。
張梓青因為教唆殺人,還有綁架意圖謀殺,被判終身監禁。對於法律的條文和更多的法規,藍若斐並沒有太多的了解,但她知道,這樣的結局,定然是明大少在背後動用了一些關係。以他的性格,能留著張梓青的小命,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也不知是真的被逼到了窮途末路,還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就那麼差,張梓青在入獄沒多久,就瘋了。嘴裏整天都說著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見到女人都怒罵對方是“賤人”,要衝上去打人。見了男人的反應就更詭異了,永遠都管對方叫“可帆”,臉上立馬就換上了溫柔可人的笑容。
如果她還是以前那喜歡用眼角來看人的張梓青,那藍若斐一定會拿她來跟明大少開玩笑。可是如今她已經落魄到這樣的地步,若是還嘲笑她,似乎就太沒有人性了。
也正是托了這發瘋的福,張梓青被關到了特殊的單人病房,給她一個清靜的空間,也保證其他的女犯人不會因為她而受到傷害。
黎樂雅和藍若茜是幫凶,有份參與到整個計劃中,而黎樂雅在緊要關頭時和藍若斐齊心協力發出求救信號,最終成功獲救。
看在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份兒上,藍若斐特地央求明大少,讓他高抬貴手,希望他能放過黎樂雅。畢竟她是父親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兒,若是真的落得那樣的下場,黎峻還指不定會有多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