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不想讓母親為難，所以答應留下。現在她仍然不想讓母親為難，所以很多事，她隻能自己一肩挑起，有些困難，她也會挺直脊梁，勇敢地接受。
“叮”的一聲，她把手裏的水晶扣子丟在玻璃茶幾上，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她輕笑，站起身來，一步一瘸地走到廚房門口。
程驍聽到腳步聲，詫異回頭，果不其然是她跟過來了。
“腳上有傷也不老實，來湊哪門子的熱鬧啊？”程驍把切好的薑片丟進電飯煲裏。
她有些好奇地湊過去，嘴上敷衍地回答，“過來看看你在做什麼啊，剛剛叮叮當當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練打擊樂呢，就是太沒節奏了一點。”
程驍哪裏給她刺探軍情的機會，“砰”地一下就把電飯煲關好，設定好時間就扶著她回客廳做好。
他動作很輕，好像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碰碎了她。
宋毓瓷無奈失笑，“隻是小麻煩而已，哪裏用得著這麼小心！”她暗自感歎，她又不是紙糊的，一碰就碎。
程驍沒理會她的反抗，兀自把她按到沙發上坐好。然後自己在她斜對麵的位置落座，親自動手給她剝鬆子。
他的手指修長幹淨，剝起鬆子來動作輕快利落。宋毓瓷看著他穿著一件粉色的圍裙窩在沙發一角，像個童養媳似的做苦工，莫名地覺得這個場景好喜感。
一個沒忍住，她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程驍抬眸覷了她一眼，手下動作不停，不一會兒就剝好了一小把鬆子，還體貼地把那層附著的皮兒給搓了下去。
他把麵前裝滿了瑩潤飽滿的鬆仁的小盒子推到她麵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問，“你剛剛在壞笑什麼。”
宋毓瓷不客氣地享用他的勞動成果，悄悄觀察他的表情。程驍眯著眼睛，連他眼中本該有的幽然細碎地光亮都一並斂了去，讓人看不出端倪。
她又抓了兩顆鬆仁丟進嘴裏，目光往下遊移，最終落到他身上粉色圍裙前襟上的那個懶羊羊。
程驍順著她目光看去，臉色一滯。抬手繞到脖頸後就要解下係扣。
“哎，別動！”宋毓瓷伸出手製止他動作，卻隻捉到了他衣袖。“挺好看的嘛。”
她笑嘻嘻地看著他，眉眼彎彎，俏麗可人。
程驍好說話地順了她的意，依舊穿著那身粉色懶羊羊的圍裙在屋子裏晃來晃去。
這圍裙是程驍公寓裏唯一一件圍裙，像他那樣愛幹淨的人，又怎麼會不穿圍裙就下廚房呢？說起這件圍裙，還是宋毓瓷買回來的呢。
不過她也絕對不是壞心眼兒作祟，非要買這麼呆萌的圍裙回來。而是當時正在做促銷的酸奶，上麵綁的圍裙和環保袋都是那幾隻羊的。她也隻是隨手拿了一個……
“其實，小馳好像挺喜歡這隻羊的。”宋毓瓷看著他有些“煩躁”的腳步節奏，覺得還是誇一誇他比較好，“仔細看看吧，確實挺可愛的。”
程驍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她的目光很有深意。當時宋毓瓷還不懂他眼中的戲謔和調侃，不過等他把廚房裏煲的湯端到餐桌上的時候，她就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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