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移到他身上，他穿的仍舊是幹淨得出塵的白襯衫。袖口隨意挽著，露出好看的手腕。他修長的手搭在方向盤上，食指有節奏地輕叩著，聽起來心情不錯。
宋毓瓷看著窗外，已經到了振溪的校門口，他卻沒有轉向的意思。她轉過頭跟他說走過頭了，他隻是輕飄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喂，學校都過了。”她看著路邊的招牌，自然知道這是去往天音苑的路。
“不要叫我喂，這樣好沒禮貌。”程驍輕嗤一聲，語氣有些不滿。
“呃，那麼……程學長？”宋毓瓷沒想到程驍會這樣直白地表達他的不滿，不過被他指責好沒禮貌這種事，真是好沒麵子啊。
“我是法學院研究院的，你是商學院的，哪裏是你學長了。”程驍依舊不滿意，他今天沒打算那麼輕易地放過她。
宋毓瓷沉默。她可以把小馳當做弟弟，可以聽小馳叫她姐姐，但是不知怎麼，腦袋裏就是有一種偏執的執念，她沒辦法讓自己叫他哥哥。雖然她從小就很羨慕那些有哥哥的女孩子，都不用擔心在學校裏會被人欺負。
“程驍。”他清冷地甩出這麼兩個字，猛地一打方向盤，就拐進了天音苑。
宋毓瓷愕然，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
他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停穩，拉起手刹，側過身來看著她，“我說，你可以叫我程驍。你知道的，我有名字，所以不要叫我喂。”
沒等她有什麼反應，他就下了車，快步繞到另一邊打開副駕的門，又彎腰給她解了安全帶，小心地把她抱出來。
“為什麼帶我來這裏？”她低著頭，聲音很小，語氣軟軟糯糯的，明明是反抗的意思，卻多出了幾分無可奈何的意味。
“我記得本科生宿舍是雙人間，但是床都在上鋪。你這樣子要怎麼爬上去睡覺？還是說你覺得像小龍女一樣在床欄杆下麵吊根繩子你可以將就一下？”程驍好笑地看著她低頭的樣子，向來沉靜堅毅的小姑娘，也學會低著頭不看人了。
“那你放我下來，我腳傷不嚴重的。”她無意識地擰著他胸前的紐扣，“啪”的一聲，紐扣被她擰掉了。“呃……嘿嘿，這個縫線不太結實，回頭我幫你縫，保管比你原本這個要結實的。”宋毓瓷尷尬地端詳著手裏那枚香檳色水晶紐扣，看起來好像水果味的糖果。
程驍沒理她，仍舊抱著她出了電梯，直到走到他公寓門口才把她放下來。看他拿出鑰匙開了門，宋毓瓷側身避開，免得剩下幾步路還被抱進去。
看出她意圖，程驍也沒打算如了她的意。長臂一撈就又把她帶進了懷裏。隻是她這次學乖，沒有再喊出聲來。
她戰戰兢兢的模樣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程驍把她放到沙發上坐好，幫她把鞋子脫下來放到門口，又拿了她的毛絨拖鞋放到她腳邊。
“你坐好不要亂動，我去給你倒杯水。”程驍抬手揉了揉她腦袋，柔軟的發絲貼合著他掌心，絲絲縷縷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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