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醒臨走時，若有所思的目光在程曉身上停留了幾秒，不過還是很快就轉身離開了。
司徒銘城突然覺得這裏的空氣有些稀薄，看了看麵前一坐一蹲的兩個人，他決定還是出去透個風比較好。
“你們先聊著，我下去把車開過來。”司徒銘城拍了拍程驍的肩膀就出去了。
剩下他們兩個人，和散不開的沉默。
醫院的走廊有些冷清，宋毓瓷卻覺得臉上很燙很燙。
“我真的沒事了。”宋毓瓷低頭抓住他手腕，止住他給她按摩腳踝的動作，“我真的沒事。”
她有些意外，她從沒見過這樣失態的程驍。他蹲在她麵前，頭發有些淩亂，眉頭緊皺著，臉色也有些蒼白。原本的通身的好風儀，此時都不複存在。但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糟糕的程驍，讓她心裏一下子軟得一塌糊塗。
宋毓瓷目光有些凝滯，無意識地抬手理了理他有些散亂的發絲，等到回過神來時，手下動作霎時頓住，臉也更紅了。
“你確定你真的沒有別的地方受傷？”程驍輕笑了一聲，看著她紅透了的臉頰，總算是放鬆了些。
他很體貼地沒有問她關於今晚的事的細節，怕她想起什麼不好的事，也是因為他足夠了解她，有些事她不想主動說，即使是逼問她，她也不會說的。更何況以她的性格，更喜歡有什麼事都自己去解決。他不問，是給她最好的尊重。
而且他即使不問她，他也有別的辦法可以查到。
“我真的沒事了。”她一次又一次地跟程驍保證，恨不得都要朝他發誓了。
“那好，走吧。”程驍站起身，使勁兒跺了跺腳，才扶她站起來。
宋毓瓷好笑地看著他，目光了然，想必他是剛才蹲久了，於是這會兒腳才會麻。
程驍偏過頭，剛好迎上她調笑的目光，他神色微赧，目光犀利地看著她“質問”道，“你笑什麼？”
“沒有。”她微笑地抿著唇，急忙搖搖頭。程驍的笑話哪能隨便看？她可不想被他記仇。
他看她的眼神依舊懷疑，“你在笑話我。”他語氣沉著坦然，絲毫沒有被人笑話的窘迫。他看著她滿是笑意的黑亮的眼睛，忽然就想也捉弄她一回。
他長臂一伸，一把就把她攬在懷裏。
“啊！”宋毓瓷驚呼出聲，整個人被程驍攔腰抱起，她臉上“唰”地飛上兩抹酡紅。“你、你放我下來。”
她聲音有些抖。她從未有過跟人這樣親密地舉動，她眼前隻看得見他胸前純白的襯衫，襯衫上的扣子晶瑩剔透，她仿佛能從扣子上看到自己的倒影。
“你的腳受傷了，行動不便，我隻是幫你而已。”程驍唇角一勾，不理會她的抗議，直接把她抱出醫院大門。
司徒銘城的車子已經等在門口。看他們出來，他搖下車窗跟他們打招呼，“嗨，要不要我送你們回去？”
宋毓瓷有些尷尬，下意識地把頭埋進他懷裏，感覺到不對勁，也來不及再避開。倒是程驍，好心情地朝司徒銘城點頭致意，“不用了，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