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燕回,不忘初心——
如果,我早知道今日會如此愛你,當初,我一定對你一見鍾情。——席燕回。
如果,我早知道你就是三年前的那個人,那麼,我一定不會愛上你。——阮初心。
楔子
N市。
夏夜,大雨傾盆,瓢潑如注。陰暗的夜色像一頭張開血盆大嘴的巨獸,以猙獰的姿態席卷大地,似乎要將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吞噬入口中。
到處都是嘩嘩的雨聲,天地間變成了一片雨霧。
煙水居是一棟黛瓦白牆的三層小樓,家庭式的旅館,修建在半山腰上,推開窗戶可以看到不遠處煙波浩渺的大海,旅遊旺季的時候,旅館裏人滿為患,但這幾天因著天氣的緣故,生意很清淡,整棟樓都沒住幾個來旅遊的客人,樓層上下顯得非常的冷清。
阮初心經過306房間時,聽到裏麵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一個男人的聲音,像是受傷的病人那種極力壓抑的呻吟,夾雜著難以言說的痛苦,低低的在屋子裏響起。
人都有好奇心的,她下意識伸頭往裏麵看去。房間的門虛掩著,裏麵一片漆黑,沒有開燈,看不清楚情況。
“你好,請問需要幫助嗎?”她清了清嗓子,問。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裏麵忽然哐當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被碰碎在了地上。緊接著一聲痛苦的悶哼,應該是有人撞到床腳或者櫃子腳摔倒在地上了。
屋子裏這麼黑,怎麼也不開燈?阮初心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推開了門:“你好,請問需要幫助嗎?”
對方沒有出聲。她壯著膽子,走了進去。
房間裏很黑,什麼也看不到,黑暗中,隻聽到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很痛苦但又極力壓抑的聲音。
“你好。你是不是受傷了?需要幫助嗎?”阮初心摸索著,剛要去開牆上的燈,黑暗裏忽然伸過來一隻有力的手臂,一把將她拽了過去。
“啊……”她隻來得及驚叫一聲,嘴巴便被一隻厚實的手掌給緊緊的捂住了。
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幫幫我。”他說,低沉的聲音帶著沙啞,顯然正在承受某種痛苦。
“嗚嗚。”阮初心驚恐的瞪大了眸子,試圖將捂住她嘴巴的大掌給掰下來。
男人又道:“你幫我,我會給你補償的……”
“不……”阮初心大驚,拚命掙紮,卻被男人不容分說的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拖拽著推倒在了床上。
後腦勺重重的磕到了床頭,疼得她瞬間飆淚。
“嗚嗚……”她恐懼的掙紮,男人卻不管不顧,高大的身子急促的覆了上來,粗重紊亂的氣息也迎麵噴薄而來。她無法言語,隻能瞪大了淚眼朦朧的眸子,想要看清楚這個惡魔的真實麵目。
可是,黑暗中,她看不清楚他的臉,隻看到他幽深如火的眸子裏閃動著捕獲到獵物的光芒,夾雜著隱忍的痛苦之色,重複著那句話:“放心,我會給你補償的。”
不要。男人的手勁很大,阮初心說不出話,隻能無助而又絕望的搖頭。
奈何男女間的力道相差實在懸殊,尤其是此刻,男人就像一頭餓了許久的豹子,好不容易逮到送上門來的可口的獵物,哪裏有她逃命的餘地?從未感受過的陌生的疼痛襲來,她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傾瀉如窗外瓢潑的大雨……
這一夜雨驟風狂,黑暗中,男人肆虐如席卷而來的台風,將阮初心徹底淹沒。她在地獄門口幾度徘徊,清醒又沉淪,沉淪又清醒。身體很痛,無邊無際的痛。而她自己就像無助的小船,在一望無際的大海海麵上漫無目的的漂流,隨著那波浪的起伏浮浮沉沉,不知道要飄向哪裏,抑或,最終點在哪裏。隻能任由那淚漫無邊際的流,流得滿心裏都是。
最後的最後,在她昏死過去之前,隱隱的,她聽到耳旁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歎息般的在道:“對不起。”
他還說了什麼,她已經記不清了,隻覺眼前一黑,意識墮入無邊的黑暗裏。
再次醒來時,天已大亮。全身上下如同被車碾過一般,連骨頭都在痛。
窗外雨停風歇,天邊霞光萬丈,所有的一切都沐浴在雨後的清新中。
房間裏靜悄悄的,早已沒有了男人的蹤影。如果不是床邊狼藉一地的紙巾和空氣中彌漫不去的惡心難聞的荷爾蒙的氣味,還有皺巴巴的床單上那一抹刺眼的暗紅,很難有人相信,在這個布置得古樸優雅的房間裏,曾一整晚的上演過一場肆虐狂暴的huan愛激情。
阮初心呆呆的坐在床頭,呆滯的轉動著目光。
手工繡製的枕頭邊,靜靜的躺著一張精美的高檔名片。
阮初心腫著眼睛,連看都沒看一眼,就一把抓起了名片,狠狠的揉捏成一團,用力的扔進了垃圾桶裏。
然後,她抱著膝蓋,哭泣著,將臉深深的埋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