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城,華燈初上,車流湧動,人流穿梭中,一身材姣好,麵目清秀紮著馬尾辮的女孩歡快的走過斑馬線,往馬路對麵的日旭報社走去。
她右手攢著兩張遊輪的船票,左手提著一個8寸的蛋糕,自己從F城趕來要給方興一個驚喜。今天是他的生日,方興是她的大學同學,追了自己三年,現在兩人都畢業做記者,三年裏他們的關係比柏拉圖還要柏拉圖,連接吻都沒有過。白薇兒清楚自己心理有疾病,不能輕易接受一個男人,那對她來說太可怕了,她試著說服自己去正常對待這個追了自己三年的男友,可是總沒有實質性的進展,罷了,一切順其自然吧。方興說過愛她會等她好起來,每每麵對那些溫暖的話語,薇兒感到自己是幸福的。
“唔,討厭,有人看到怎麼辦?”女人嬌軟的聲音傳在報社的走廊上。
“沒有人了,我看過才過來的,寶貝快點,好難受。”男人急不可耐的拉開褲子。
白薇兒輕推開門所看到的就是兩具緊密貼合的身體,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呻吟充斥著她的耳膜,那個男人不是別人就是今天的壽星,口口聲聲說著愛她的人。
白薇兒瞬間感覺不好了,惡心的想吐。年幼時所看到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麵又浮現在眼前,接著便是母親的哭泣聲,拉著那個所謂是自己父親的男人,苦苦哀求:“我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拋棄薇兒,她還那麼小不能沒有爸爸,你知道我身體不好,一個人是不能照顧她的。”
“真是賤女人,自己老公不要你了,還來死纏爛打。”一濃妝豔抹的女人對著白淑琴一臉的鄙夷。
男人冷漠著不吭聲,白淑琴跪下了,“求求你,薇兒需要你的撫養,不要這麼殘忍。”淚水流過她略帶病黃的臉。
“你不就是要生活費嗎?堅沒錢,有錢也不會花在你們這賠錢貨的身上,走。”女人咄咄逼人。完全沒有一點可恥介入者的廉恥之心。
年僅6歲的孫薇兒從牆壁後跑出來,哭喊著:“爸爸,不要扔下我和媽媽!”
男人離去的腳步一頓,終是沒有回頭。從那之後孫薇兒就告訴自己,沒有爸爸隻有媽媽。
慢慢長大,母親拖著日漸病重的身體撫養著她,她們相依為命,薇兒一次次告訴自己男人不可信。
曆曆在目的場景如快進一般閃過,她跌撞著離開了報社,她的離開沒有驚擾到那對激情四射的男女。
魂不附體的她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人已如程序化開口:“去觀光碼頭。”路程不算遠,白薇兒付錢便下車,木然的朝遊輪走去。
“小姐,你蛋糕。”司機師傅搖下車窗衝她大聲的喊。
她恍若無聞一般走著,檢票上了遊輪。
夜幕降下,遊輪上的人漸漸變的有些擁擠,白薇兒來到了船甲板最邊緣。遊輪啟動的鳴笛聲響起。
海風吹起她的馬尾辮,今夜的海風有點大,浪聲也聽得更清晰,海浪如同拍在她的心上,心痛,心痛的不是這段感情。因為對於感情她從未曾深入過,表現不出那份心痛,心痛的是又一個背叛,又一幕不堪入目的交纏在她麵前。,又一次的劃傷了她想要找回的信任。她想這一輩子自己大概就是如此了,永遠不會相信男人,不會去愛,不要看到那些肮髒的欺騙。
遊輪在迎著浪前行,周身都是涼涼的海風,她卻沒有太多的感覺,心便是這個溫度吧。冷了17年,爸爸的缺失讓她過早的堅強,獨立。這麼多年她生活不易,媽媽是一個女人,身體不好需要常年吃藥,她對這個家庭從懂事開始就有著擔負,因為媽媽不能倒下,他便要過早的承擔。
人潮攢動,她卻沉寂在自己的過往中。
遊輪不知什麼原因,忽一下不穩,晃動了一下,人群隨之都傾斜向她這邊壓過來。
“啊!”一個推動,感覺身子一閃,人就歪斜出了遊輪,頭部由於衝擊力撞到了船身,之後就完全沒了意識。
“有人落水啦,快救人啊!”遊輪上混亂起來。
工作人員迅速趕到“從哪裏落水的?大家有序分散,不要驚慌,擁擠會造成救援困難,謝謝合作!”手執擴音器高聲提醒著遊客。
已有救援人員綁好繩子下了水搜救,因是晚上能見度太低,一個多小時白薇兒才被救上了小遊艇,“速度送往醫院,我已做過了擠壓,但還是昏迷不醒。”搜救人員急切地說。遊艇飛速的駛向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