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這都中午就沒吃,這都晚上了,吃一點吧,姨娘該擔心了。”站在一邊的丫鬟愁眉苦臉的,梳著丫鬟發髻,穿著碧綠色的紗裙。
坐在書桌旁的一個女子,正低眉看著書,頭發就這麼輕鬆挽了一個髻,用一根蘭花碧玉簪子插著,沒有過多的裝飾,分外簡單,一身藍色紗裙,乍一看根本不像是達官顯貴家的小姐。倒像是平常家的未出閣的女子。
雖衣著樸素,卻也掩蓋不住女子周身渾然天成的氣勢,女子伸出白玉纖指隨意翻了兩頁書,清麗姣好的麵容上眸色清淡,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蘇婉清一直明白自己要做什麼,生在這尚書府裏,自己的娘親是一個姨娘,雖頗得父親的寵愛,但哪能是主母夫人可比。
可她想要的,從來就不會靠別人得到。她看得比誰都明白,她隻能靠她自己。這些年,她一直暗中發展她自己的勢力,現在也算是小有成果。別人傷她絲毫,她定會千百倍的還回去!
“小姐,您別看了,再看下去天都要黑了,奴婢讓人去把飯菜熱熱。”歎了口氣,丫鬟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走出去了。丫鬟走出去後,房裏竟然一時空蕩蕩的,冷冷清清,讓人無法相信,堂堂尚書府的小姐跟前竟然連個伺候的人都隻有一個。
其實不是沒有,本來她這院子裏是有一個一等大丫鬟,兩個二等丫鬟,一個三等做粗使的丫鬟的。但是蘇婉清深知都是大夫人放在身邊的眼線,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盯著,便找了個借口打發出去了,剛剛走出去的丫鬟是從小就服侍蘇婉清的木槿。很是忠心耿耿,蘇婉清在尚書府裏人微言輕,有時候瞧不起她的人來她屋裏冷嘲熱諷都是木槿給擋回去的。
娘她現在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估摸著又在祠堂誦經,想到娘,蘇婉清在心裏隱隱的歎了口氣。
娘一直都是不爭不搶的性子,說好聽點是與世無爭,說難聽點就是懦弱。膝下也隻有蘇婉清這麼一個女兒。在蘇婉清三歲的時候又懷了一胎,據說是個男孩兒,但在六個月的時候掉了,且掉的甚是蹊蹺。後來就一直鬱鬱寡歡,每天誦經禮佛,不問世事。身體便也落下了病根子,每逢下雨天便渾身不適,一直咳嗽。好在大夫人沒有太過苛刻,還是好吃好喝的供著。雖然大夫人不喜歡蘇婉清,但明麵上做得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在吃穿用度苛刻她,畢竟大夫人在外賢妻良母的名聲可不能叫她給毀了。
“嘎吱”一聲,木槿推門進來,見蘇婉清在發呆,便輕喚了聲,“小姐,來,吃飯了,奴婢剛去熱飯菜的時候,廚房裏正在給大小姐熬湯,說是大小姐感染了風寒,咳嗽的厲害著呢,小姐要不要去看看,雖說大夫人不喜歡你,但是大小姐是真的對您好,奴婢都看在眼裏呢,這府上啊,沒有哪一個不說大小姐對您好的。”木槿輕手輕腳的把飯菜擱在桌上。
“大姐病了?”蘇婉清站起來,冷清的聲音裏帶了一絲波瀾,雖說尚書府裏的人瞧不起她她,爹爹也不大喜歡她,但是大姐姐看起來還是真心待她的,雖不知她有什麼目的,但也是對她不錯了,有什麼好的東西都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