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撲上來的”楊城小聲解釋,天知道當時傻三郎撲過來的時候他是多麼的驚恐~
習悠看向傻三郎,傻三郎眼角含淚,委屈的點點頭。
“你們不去忙自己的事情,跑來我這裏做什麼?”習悠問道,若不是方才聽到外邊發出這麼大的動靜,她也不會出來看看,誰曾想,竟會是他們在這搗亂。
沒有人說話。
其實他們三人也覺得奇怪,隻是闡述一個事實而已,為何要弄的如此難以開口,楊定偷偷瞥了一眼習悠,發現她唇角輕抿,眸光之中帶著一股子慎重沉靜,與平時的她極為不否!
“是……屬下查到一個消息,不知該說不該說”楊定斟酌著用詞,有些遲疑。
習悠扶著傻三郎轉身欲走,冷淡道:“既然知道不該說,那就別說了”
“可是”楊定一急,將事情脫口而出:“方才楊立告訴屬下,您名下的絕塵閣出現了問題,所以我三人才聚在此地,”
習悠頓住腳步,看向楊立,不愧是霍子墨手下的頂尖屬下,這麼隱秘的事情隻有她與柳媽媽知道,他竟然能夠查出來,若是猜的不假,該是霍子墨傳來給他的消息!因此他三人才會遲疑的站在這裏,本來平常的一件事情,總會有些怪異的感覺。
“出什麼事情了?”
“是絕塵閣的柳媽媽失蹤了,絕塵閣此時大亂,錢府大少爺在這個時候每日前往絕塵閣擄走一個姑娘,揚言要慢慢毀了整個絕塵閣!”楊立一口氣說完
“這裏事情全權交給安平就好,你們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出發前往冠城!我倒要看看,錢府能怎麼毀了絕塵閣”她目光陰冷,扶著傻三郎進了房間。
自從劉紫楊刺殺傻三郎未遂之後,她整個人變的異常清冷,那日隨意支頤在貴妃椅之上的女孩,眉宇稚嫩,卻通身散發著一股子慵懶而陰柔的氣息,那不該是一個女孩所擁有的,可就是那般,出現了習悠身上!
楊城楊立楊定迅速回去收拾,並把手頭之上的任務一一分派完成。
第二日一早,習悠與安平見了一麵,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走上馬車,踏上再次前往冠城的路。
“停停停!”
習悠雙目倏爾睜開,是傻三郎的聲音,她跳下馬車,便看傻三郎手中拿著宣紙衝她跑過來,此次馬隊前前後後加上她們不過十來個人,三輛馬車。
馬隊停下,習悠說了聲稍作休整,傻三郎在她麵前站定,一把將宣紙遞到習悠麵前,歡喜道:“你看你看,這是三郎畫出來的”
習悠伸手接過宣紙,白色的紙張紙上,懸著一枚墨色指環,指環上方凸出兩隻鷹喙一般的東西,她抬頭看向傻三郎,隻見他傻笑兮兮,變戲法一般又遞出來一張宣紙。
習悠再次接過,看到這個圖案,她眼中閃過一道亮光,“三郎,這是你畫的?”
一條墨色騰躍的鯉魚,活靈活現的在白色背景之下,乍一看,竟似要從畫中蹦出來一般!
傻三郎點頭如搗蒜,歡喜:“當然是三郎畫的,三郎還會畫好多好多東西”
“你什麼時候開始學畫畫的?”習悠將目光從畫中撕扯了下來,問道。
卻見傻三郎天真的眼眸之中閃過一道黯然,他瞥了一眼習悠,囁嚅道:“前一段時間你都不跟三郎一起玩,三郎隻好去鯉魚池裏逮鯉魚,可是有人不讓三郎下水,三郎就想了一個好辦法”
他神秘兮兮的停住口,張目四處看了看,突然湊近了習悠耳邊,低聲道:“三郎就把它們畫了出來,這樣三郎就可以隨便逮鯉魚了!嘻嘻”
原來如此,她想起前一段時間,畢竟剛剛接手雲何山莊,確實是太忙而疏忽了三郎,怪不得最初三郎來找她玩,她不與他玩後,後來好一段時間都不怎麼能看到傻三郎,原來是自個兒去學畫畫了!
“三郎畫的很好哦!三郎最棒了”
傻三郎聽到習悠的誇獎,咧著嘴便笑了起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宛若夜空之中最亮的星星,他美滋滋的一把抱住習悠,大叫:“悠兒妹妹在誇三郎哦”
習悠笑,並未掙脫。
此刻接近黃昏,走了一日眾人也都乏了,習悠看著林子遠方,羊腸小道蜿蜒而去,不知通往何方。
入夜,是防守值班最為鬆懈的時刻,所有人都休息了。
習悠歪在座位之上,呼吸平緩而有節奏,顯然已經睡熟,傻三郎躺在她的對麵,猶自睜著一雙眼睛,漆黑如同點墨,清明而幽邃,他凝望著習悠,保持著同一個動作。
忽然,馬車之外傳來輕微的沙沙聲,傻三郎警戒的眯了眯眸子,並未有任何動作。
突然一道冷箭從窗**進,發出一道犀利風聲,插在車壁之上。
傻三郎心中一驚,看了眼依舊熟睡的習悠,他掀開了車窗一角,隻見馬車之外漆黑之中,隱約可見圍滿了人,
有刺客!
可是並未聽見有人呼叫,隻有一個可能,所有人都被他們給無聲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