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給我帶份豆漿回來。”
“老花,我要小食堂的包子,肉的,先來十個打打牙祭。”
“花,我……”
吞了口水再吐出來衝掉嘴邊的牙膏沫子,順便呼嚕一把臉就算齊活,王瑞東口齒不清的說。
“沒完了是吧,我這飯卡裏攏共不到十塊錢,吃個燒餅,喝碗豆腐腦就沒了,要不我留半碗讓大媽給我打個包,哥幾個將就將就?”王瑞東哼笑一聲,拖拉著兩隻趿拉板往門口一杵。
丫幾個躺在被窩裏,錢也不給,顛顛的拿老子腿不值錢怎麼著。
“我是想說,花,你妹的把老子內褲脫下來。”
“靠!”
王瑞東趕忙扯開騷粉碎花大褲衩一看,得,這就尷尬了。
“不是,胖子,你沒事老把你內褲瞎丟什麼玩意兒,幹淨埋汰。”
胖子,大名李天賜,一米八五大個,一身腱子肉,別看他現在這樣,他小時候體重是現在的二倍還多一半,所以這外號也就這麼來的。
胖子樂了“嘿,你丫惡人先告狀啊,你下次再穿能不能看著點,你說你這個月都穿跑我多少條內褲了。”被子裹了裹,佝僂著肩膀“脫下來,趕緊的,你胖爺我一會還有課呢。”
要說這倆人喜歡光著膀子睡,鋪還頭對頭,按寢室老四徐老蔫兒的話說:男人嘛,不拘小節。內褲襪子滿天飛,王瑞東這一天也迷糊,抓著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就往身上套,關鍵你不嫌埋汰你就穿,穿完不還是怎麼回事,所以王瑞東總有穿不完的內褲,李天賜總是光著屁股跑。
王瑞東不地道的笑,“光腚去吧,回味一下童年的滋味。”
話是這麼說,還是蹦噠著脫下來了,這可是胖子最後一條了,再懶也不至於看著兄弟’掛空擋’不是。
對鋪被窩裏顧湧顧湧,不一會鑽出來一個雞窩腦袋的不明生物。
“什麼叫光腚啊,忒沒文化底蘊了,這叫解放天性親近自然,咱胖哥放啊蕩不羈愛自由,虧你丫以前還寫修仙的呢。”說完嘿嘿一笑,這叫一個猥瑣。
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瑞東黑臉了,“二狗子,你丫是不又欠收拾了。”
說起這事王瑞東心就堵得慌,他自小有個作家夢,作家作家,顧名思義整天坐在家裏,動動手指就能賺錢,多好的職業。於是乎一個前途似錦的業餘的,修仙領域的文學大家,當然後四個字是他自己加上的,正滿腔熱血,大刀闊斧的準備好好發揮一下自己的滿腹才華。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懸梁刺股憋出來的十萬字被某站編輯毫不留情的直接pass,理由冠冕堂皇:市場競爭力大,不利於吸引讀者。王瑞東這一顆玻璃心頓時碎的稀巴爛,一車502都粘不回來。
可王瑞東有一個打不死的小強精神,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就住在小賣部。老子轉身再戰,什麼吸引人?什麼迎合市場需求?我要另辟蹊徑。
經過一番透徹的調查,王瑞東華麗麗的轉身一躍,投身於耽美大潮中,成了個耽美小說作家,雖然跨度有點大,不過名取得都引人入勝:采’菊’東籬下,這事讓陶淵明知道了,都得氣活了。要說王瑞東這回可真用心了,為了找靈感,手機主題,電腦桌麵,桌椅板凳連牆紙都要換成少女夢幻的粉紅色,好在被胖子他們幾個及時製止了。淚流滿麵的把心愛的島國片暫時封印了,王瑞東開始一心專攻各種腐劇,從一開始的排斥到後來的淡然再到現在的昏昏欲睡,過程是艱辛的。好好的爺們說彎就彎,不過王瑞東不承認,他自稱宇宙第一直男,直的不能再直,比鋼管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