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潔看到我們倆一同走回來,總會問我們說:“發現什麼了嗎?”
每次我跟方庸都搖搖頭,炑十墓每一次都讓周潔看家,估計是覺得一旦讓她登高,很容易就將地理位置記住了。他也從來不拿地圖出來看,把所有的路線都記在心裏,我也能理解,過了那麼久的人,要是連一張地圖都背不住,那得多丟人啊。
實際上我對所處的位置並不在意,心想遲早會到達我們要去的目的地,而且拿到東西後我也不打算再來了,也就沒怎麼將這事放心上,若想說為後人著想,我倒希望後人不要趟這趟渾水,如果他們的命運使得它們必定得走這麼一遭,那就讓他們自己去經曆吧。
我們剛在篝火旁坐定,王昊就屁顛屁顛的走過來坐在我們旁邊,他神秘兮兮的盯著周潔,悄悄的湊近方庸,小聲說:“啊庸,我發現了一些東西。”
方庸嘴唇一開一合,以蚊子般小的聲音問:“什麼?”
“人。”他小聲地說。
“人又什麼好稀奇的。”方庸不以為然,我們一路上也不是沒有經過山村,隻是沒有靠近而已。
炑十墓說,許多生活在森林裏的人,與外界的接觸並不多,他們一般都會有很多禁忌,而且還有不少是賊窩,所以一般我們遇到村子,都遠遠的繞開了。
“死人。”他瞄了他一眼說。
方庸盯著他,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剛才我在河邊取水的時候,發現一個人死在河裏。”他小聲地說。
我正好要將蚩古給的水喝下去,這一聽瞬間就全吐了出來。
“死過人的水你也取!”方庸皺著眉頭小聲說。
“唉,這又沒什麼,天底下那條河沒死過人。”他輕鬆的說,嗔怪地看了我一眼,反顯得我矯情。
那可是剛死不久的人!河水都汙染了!我氣得瞪了他一眼,蚩古不解地看著我,他很快便聞到我們仨人之間的貓膩,忽然問道:“水怎麼了嗎?”
王昊推了推方庸,方庸又推了推我,蚩古又問道:“水裏有東西嗎?需要我去看一下嗎?”
“不用!”王昊大叫,周潔聞聲也看了過來,她也敏銳的嗅到一絲不對勁,向我們走來。
“怎麼辦?”王昊著急地問。
“不就是個人嘛,有沒什麼。”我說著站起來:“正好大家一塊去看看。”
“看什麼?”周潔走來,聽到後問。
“河邊死了個人。”我指著王昊,對她說:“小昊說的,大家一起去看一下唄。”
周潔怒瞪了他一眼,道:“不行,不能過去。”
“為什麼?”我問,這就奇了,死人怎麼就不可以去看了。
周潔皺起眉頭,又責備地盯著王昊,兩隻手握緊又放開,放開又握緊,掙紮了幾次後,終於放棄了,她開口說:“因為那人是被當做貢品扔進河裏的,是用來祭神的。”
“那可千萬不能靠近,會被詛咒的。”蚩古立刻說,他不僅說,還用手拉住我,似乎怕一下時刻我轉身就要跑去看一樣。
“現在都什麼世紀了,怎麼還有人拿人當貢品祭祀!”我難以理解地說。
“山區裏總有很多地方沒有開化,拿人當祭品很正常。”方庸說,他在修行的經曆中遇到過不少這種事情,對把人當祭品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尤其是這種地方,某些村落裏可能還保持著古老的習俗。”
“我聽說非洲還有吃人的部落呢。”王昊插嘴道:“也許這裏也有。”
“這裏有沒有吃人的部落還是個未定數。”方庸說,他鎮定自若的聲音充滿自信,又說道:“但這裏肯定有吃人的怪物。”
王昊咧嘴一笑,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方庸給他一個馬後炮的眼神,又繼續說:“我們去看看,沒準還能幫別人解決點問題。”
“不行!”周潔大叫一聲,聲音在林子裏十分響亮,把大家都吸引住了,她才又降低聲音說:“不行,那人是祭品,碰他會受到神的詛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