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有水可以喝的情況下至少可以活七天。”王昊說:“我看我們還是再等等。”
“不!”
我被自己尖銳的叫聲嚇了一跳,同時也嚇著了他們,王昊瞪大眼睛看著我,他滿臉的抗拒與疑惑,在我尖叫過後,他粗聲粗氣地說:“難道你想往回走?”
“不,她不能往回走。”蚩古說,他看了看我,又繼續說:“她得留在原地當坐標,這樣我跟你才能把人從裏麵帶出來?”
“我也必須去!”王昊大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蚩古反而對他的反應表現難以置信,他正要開口,卻被我攔住,還以為經曆了這麼多,他的膽子變大了呢,沒想到還是當初那個膽小如鼠的小屁孩。
我盯著他,一邊快速思考要用什麼理由說服他跟蚩古一起去,也許搬出周潔來不是個好辦法,會讓他感覺在威脅他,說些俠義的話又像在洗腦,畢竟我不是方庸,也不能想他一樣三言兩句把他的鬥誌激起來。
然而,我還沒開口,王昊自己就嚷道:“行了,行了,我去行了吧!你別老拿你那兩隻大眼睛看我,什麼意思,難道我就比不上他們嗎!你也太小看人了吧!我告訴你,雖然我王昊法術比別人差,可是我這裏比別人聰明!”他指著自己的腦袋,強調的加重語氣。
“還有你!”他別扭地看了我一眼,說:“我們倆去真的好嗎?你昨天不是還跟蚩古說……”
“你偷聽我們說話?”我驚訝地望著他。
“我是光明正大的聽。”他小聲地說,又問道:“你真的自己一個人可以?”
“隻要你們早點回來。”我說,我隻是怕遇見武哥。
“你不會自己過去?”他吸了吸鼻子,假裝不經意的指著溪水對岸問。
“當然不會。”我說:“除非敵人已經出現了。”我又補充了一句。
“他們可是有槍的人!還有鬼差!你一個人怎麼能跟他們去,搞不好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槍我也會用,大不了我也去地府找個鬼差上來!”我叫道:“總之你們快點回來就是!”
事不宜遲,我們回到壁洞裏,他們倆帶了點食物跟防身的武器就出發了,蚩古抓著王昊飛上我們開始走出來的洞,很快就進入到洞中。
我把我們的東西都往內挪,又把所有水壺都裝滿水,自己縮在物資旁邊,還在自己旁邊點了蠟燭,盯著燭火輕輕的搖擺。我把燭心剪到最短,因此火苗不大,大白天本也不需要點火的,隻是看著橙黃色的火花讓我自己覺得安心而已。
我開始冥想,整個人進入忘我的狀態,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我卻渾然不覺,陽光從峭壁移向土地,直射在小溪上,小溪的另一邊仍是那麼黑,連風都對它避之不理。
這是我有史以來做過最長時間的冥想,從上午一直到深夜,整個人想在夢中度過般,身體卻非常放鬆,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能力。
若不是人聲將我的冥想打斷,也許我還會繼續下去。太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天的繁星,這時,忽然間我聽到從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思緒與恐懼一同襲擊而來,我猛地往蠟燭吹一口氣,將燃了一半的蠟燭吹滅,使得四周陷入黑暗中。
稍早我就把東西都準備在身邊了,伸手一摸就將手槍拿在手裏,又摸了摸吊在褲子旁邊的匕首,武器都在,我拿了個冷邦邦的大餅,往後退到背包後麵。
伴隨著腳步聲的還有人零碎的說話聲,奇怪的是,通過冥想,五感似乎更加敏銳了,耳朵能聽到的聲音更多更細,我聽得出來,那腳步聲不是我熟悉的人發出的。
聲音匆匆忙忙,嘈雜又淩亂,人很多,腳步很拖遝,似乎是人踩人趕著走的,如此多雜的聲音,不可能是他們。況且還有說話的聲音,雖然很遠又低,但還是能聽見一兩個發音,但具體是說什麼,卻聽不清楚。
我把身體靠近地麵,將人完全隱藏在包袱後麵,聽著越來越響的腳步聲,感到他們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越來越不安,心髒跳動的聲音如雷聲陣陣,響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