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不會走到人家生兒育女的地方了吧?”王昊站在一邊,端著一副神氣的語氣說:“裏麵的動物一看就知道是剛才的蟲子的幼蟲。”
這點我也有想到,就是不怎麼願意承認。這兒有成千上萬的石英石,每個石英石裏麵又有無數條小蟲子,一旦破殼而出,那數量幾乎不可估量。
“快走吧。”炑十墓摸了摸頭上的冷汗,謹慎地看著石英石,
我們又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生怕不小心將石英石打碎了,這麼多卵,卻不見它的母親,說明它母親要麼就在附近,要麼就是出去覓食了,若是出去覓食還好,要是就在這附近,而我們不慎打破其中一個卵,想想都覺得可怕。
這條發光的地帶近一千米,筆直直走又到了一片黑漆漆的泥地,泥地很軟,一腳踩下去泥覆蓋上膝蓋。
宛如是爛泥中行走般,隻能用身體往前移動,兩條腿一旦陷入便無法拔出,泥土表麵留下我們走過的兩道深深的痕跡。土地發著惡臭,似乎底下埋藏著無數個腐爛的屍體,氣味一哄而上,就算穿著防化服也難以抵擋。
黑黝黝的土上靜悄悄的,我們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盡快脫離這個地方,現今這種情況對於我們來說特別的危險,誰都不知道泥土裏有什麼,如此的爛泥,也有可能遇到沼澤。
走在最前麵的炑十墓一邊用登山鎬探路,才敢慢慢挪過去,可這樣做實在是太費時間,也太費精力了,蚩古承包了我們身上所有背的東西,除了武器跟照明工具。
我用手電筒四下裏照望,發現我們走在一個爛泥潭裏,兩壁像池壁一樣光滑,走的地方上麵似乎覆蓋著一層晶瑩的水珠,我很好奇那是什麼,便往有水珠的地方移動。
“喂,你做什麼!”炑十墓轉過頭對我喊道。
“我去看一下那是什麼。”我說。
“別亂跑!”他又生氣又急促地低吼。
他比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不淡定多了,還是因為這裏太危險了?我沒有想那麼多,牆壁離我並不太遠,隻有三米,我跟快就來到牆邊。
“是粘液。”我回過頭說:“壁上的粘液結著水晶。”
那層晶瑩的水晶原來是雪白的粘液,上麵掛著水珠子,水珠子在光線的照耀下看起來才像水晶一樣閃閃發光。
“快回來!”炑十墓忽然著急的叫道。
他喊得氣勢洶洶,倒把我嚇一跳,我轉身往回走,這時卻聽見頭頂發出鏗鏗鏗的聲音,音很重,像是某種重大的兵器打在牆上一樣,條件反射下我便拿著手電筒照去。
這一照,把我們所有人都嚇得臉色發青,兩腿發軟。
我先是看到一隻拳頭般大的黑溜溜的眼睛,接著兩隻、三隻、四隻……數不清的眼睛布在一個巨大的頭顱上,頭顱也黑黝黝的,頭頂有兩條如長戟般的觸須,額心還長了一撮如箭般白色的毛。它的嘴巴更是嚇人,如絞肉機般,密密匝匝的都是尖銳的牙齒。
“噓!噓!噓!”炑十墓沉著氣,聲音沙啞又緩慢地說:“小聲點,把光移到別處,再慢慢關了……”
我聽著他的話,將手電筒往別的地方移動,卻見它的身體盤旋在牆壁上,在它又圓又胖的身體之下,長著許多刀鋒般的腳,那一根根的長腿周圍還布滿倒刺般的毛。
“別說話,別出聲,關了手電筒,對,對,慢慢的,慢慢的退回來。”
我往後慢慢的退,連氣都不敢喘一聲。
“啊~”
周潔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聲音穿雲裂石,叫到一半便被人攔截了,像在爆發的洪水中突然放在閘一樣。
說遲時那時快,我忽然感到熱氣與水霧撲麵而來,然後人便飛了出去,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跌倒在遠處兩三米的爛泥上。
“往回撤!”
突然又聽到蚩古急切的怒吼,手臂又被人提了起來,而後風呼呼的從耳邊刮過,與砰砰砰的子彈聲相距越來越遠。
事情發生得太快,我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人已經回到原來石英石所在的綠色空地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