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帶有偏見吧。”我說。
“你現在都隻會為他說話了嗎!”方庸抓住我的手,生氣的低吼。
他抓得緊緊的,就差沒把我的手擰下來,我疼得瞪著他,說:“放手!”
他忿忿的看著我,還是放開了手。
王昊看了看我們倆,又繼續說:“本來我們兩族比起其他家族的交往要深很多,說是世交也不足為過,因此一般路上遇到,我們都是相互相助的,可是他卻撕毀這種關係,不僅如此還主動進攻我們,所以我才說他不是好東西。”
“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側過臉看著方庸,說:“我可先說明,我真是出來晃悠遇見他的,而且我跟他什麼也沒發生,並且我也跟他強調過,我就喜歡你一個人!”
他愣了,用手抿住嘴笑了,臉卻依舊陰沉沉的。過了會他態度軟了下來,說道:“就算這樣,你也不應該跟他走在一起的。”
“沒有下次了。”我說。
我們往回走,天很快便要黑了,回到房間裏炑十墓跟周潔已經在做出發的準備了,炑十墓看起來很疲憊,他又把一堆子彈放進背包裏,仿佛昨天的子彈已經用完了般。
當我們進來的時候,他抬頭看了我們一眼,口氣不悅地問:“你們都去哪了?”
我估計他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口氣不善,便不打算跟他計較,說:“隻去外麵走了兩圈而已。”
“有遇到什麼人嗎?”他又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往背包裏放彈藥。他的背包像無底洞般,把桌子上一匝一匝的子彈全都吞了下去。
“遇到你的死對頭。”我輕輕的說,看到他微微的手停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動起來。
“那可得小心點了。”他說。
“你們今晚去那?”我看著他問。
他把拉上背包的拉鏈,那是一個黑色的大旅遊包,用的是防水的布料,格子很多,單露在外麵的就有五六個。
“想跟著去嗎?”他看著我們問。
“當然要去。”我毫不猶豫地說。
“確定?”
我看了看方庸跟王昊,點頭道:“嗯。”
“那我可不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他一邊轉身一邊說,順手將桌子上的另一把手槍扔給我。
我快速的接住手槍,炑十墓似乎很喜歡扔東西。“要開槍打人嗎?”我問。
“是打死人。”他說:“要是你能把人打死那是最好。”
“我們是去打戰嗎?”我看著方庸,小聲地問。
方庸搖搖頭,他也不清楚。
夜晚,夜黑風高,今晚的月亮出奇的美,每個弧度都接近於完美,月光金黃飄渺,大地像穿上一件輕紗,道路沒有燈,我們也沒有持燭,路卻看得一清二楚,連小路上有多少顆石子都能數得清。
趙家寨有五個大門,走到東寨門口,一個穿著棉襖的人站在火盆般,火盆中的火暗淡無光,隻剩下幾塊木炭慢慢的舔著,炑十墓走到看門人麵前,從口袋裏掏出一些東西給他。
明亮的月光下,我看得很清楚,他拿出來的是錢,他時不時的回頭看著我們幾個,小聲的跟守門人交談。
王昊不停的跺腳,一邊說:“晚上怎麼那麼冷!”
“你太虛弱了。”周潔看著他,忍不住說。
“才不是呢,你們不覺得冷颼颼的嗎?”他不斷的摩挲著手臂。
“的確,有點冷。”我說,溫度確實降低了,而且陰氣也加重了,不過我早就習慣了這種冷颼颼的環境,倒不覺得有什麼。
炑十墓站在門口朝我們揮揮手,我們便跟著他走了出去,經過守門人的時候,我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對方是個刀疤臉,凶神惡煞的。
出了趙家寨,到處都是大片大片黑壓壓的樹木,像一隻比一隻巨大的鬼怪,樹林茂密得連月光都照不進去。
炑十墓卻就輕駕熟的領著我們往東拐進一片林子裏,在林子裏穿梭了一會,他終於停下來,掏出手電筒照路。
地上清晰的留著他們曾經走過的痕跡,葉子時深時淺的陷進地裏,隨著光源往前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