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糊塗了,那到底是狐狸還是鬼,若是狐狸,怎麼也跟鬼一樣陰森森的,說是鬼我反而容易接受。
“總之,正如他所說的,你們還是乖乖的跟著他們走。狐仙雖然喜歡惡作劇,卻極少傳出傷人的傳聞。”蚩古說。
我們幾個點點頭,對付妖怪我們卻是真的沒有一絲辦法。
夜晚我們剛躺下,屋外便刮起了冷風,院子裏的一切似乎都活了過來一樣,劈裏啪啦的直響,像是有人拿著槍往下打一樣。
過了會,又一個影子出現在我們帳篷上,自剛才聽完蚩古的話後,這次我們便不敢在如上一次那般從容了,三個人猛然睜開眼坐了起來。
影子從帳篷上退下,立在帳外,一會兒的時間,屋外的聲響便又都消失歸於平靜,像暴風雨過後的天空一樣。
“誰啊?”方庸鼓足勇氣問。“半夜三更的不睡覺站在人家門外麵。”
“我惦記打牌了。”是籬頁的聲音。她說著掀開帳篷自主的坐了進來。
看到她我感到吃驚,我們走了一天的路,她竟然能跟上我們,難不成真的是狐狸?
“今晚不打牌啦?”籬頁問,兩隻漂亮的眼睛停不住的往四周轉。
“沒把牌帶過來。”方庸說。
她略微失望的眨了下眼睛,又問道:“你們這是要到哪去呢?”
我拿出食物來,遞給她說:“不知道,麻花,吃嗎?”
“麻花?”她的眼睛一閃一閃的,接過我手中的紙包開心的吃了起來。
在她接過麻花的一瞬間,我碰到了她的手指,柔柔的溫溫的,是活的。我驚訝的看著方庸跟王昊,不懂聲色的朝他們點了下頭。
“你怎麼有空過來了?”我問。
她停止了吃東西,又舔了舔手指,笑道:“我沒什麼事做,你們又是為什麼來這裏的。”
“我們是給人送過來的。”我說,我看了看他們,希望他們能說兩句話。
方庸問:“深更半夜的你一個女孩子在這種地方行走可不安全。”
“哈哈。”她笑了笑,“這裏可是我家,能有什麼不安全的。”
“這裏不是白宅嗎?”我還記得進門時看到的牌柄,上麵寫著“白宅”兩個字。
“就是我家啊。”她笑了笑。
“那昨天晚上的那棟房子?”我想都沒想就脫口問。
“也是我家。”她說。
難道真是狐仙不成?我吃驚地看著她,不知為何卻跳了一句:“你家可真髒。”
籬頁愣了愣,隨即笑道:“許久沒人來住了,也就荒廢了。”
“這不還住著一個人嗎?”我又問道。
“唉,她太懶了。”她歎了口氣,故作痛心地說。
“哦。”我點點頭,用眼神偷偷的瞄著王昊,昨天他不是還跟她聊得很嗨嗎?怎麼今天就一言不發了。“你你家是在那裏呢?”我問。
“我家,不就在這嗎。”她笑了下。
“可你不住在這裏。”我說。“你老家在那?”
“我老家在山裏呢。”她想了下,狡猾地眨眨眼說:“大興安嶺裏頭。”
“你們住那裏頭?那豈不是很……環境很好。”
“是呀,依山伴水的,就是日子過得很無聊。”她說,又眨了眨眼睛。“你呢,從哪來的?”
“南京。”我說。
“沒聽過。”她頗為無聊的玩弄著手指。
我懷疑她是來監督我們的,白天我們坐在司機的車裏,想去那裏都去不了,晚上她怕我們逃走,就來監督我們。
“你們今晚不打牌嗎?”她又問。
“牌沒帶過來。”王昊說。“今天不打牌。”
“那你們一般都玩些什麼?”她問。
“這時候一般都睡覺了吧。”王昊說,他又問道:“你們呢?”
他話裏有話,我跟方庸立馬就聽出來了。
“這個時候應該是逛集市的時候。”她若有所思地說:“我們的夜市特別美,很多好玩的玩意,若是以後有緣,我便帶你們去看看。”
“哈哈。”王昊尷尬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