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拒絕,就讓他背著,感覺好久沒讓他背了,自從有了蚩古之後,像這種體力活一般都是蚩古做的,說起來感覺很奇怪,被蚩古背的時候,人像騰在半空中飛一樣,雖然也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但畢竟不是實體,就算再怎麼真實也不是真的。
但趴在方庸背上的時候感覺完全相反,我甚至能透過他的背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髒的跳動聲,稍不留神便注意起來,稍不留神我的心髒也快速的跳動起來。
方庸便扭過頭問我說:“感覺很不舒服嗎?是不是覺得喘不過氣來?你心髒跳得很快。”
“不是,沒有。”我說,心髒跳得更快了,以前倒是沒發現,他的側臉也挺好看的,而且長出胡子後很有男子漢氣概,也成熟了好多。“胡子,下次給我剃好不好?”
“給你剃胡子?”他故意曲解我的話,笑著扭過頭看我問。
“不是啦,我是說你的胡子,下次我給你剃好不好。”
“好啊。”他笑著說:“我最近在想要不要留胡子,你覺得怎麼樣?好不好看?我覺得留胡子看起來更有型,你覺得呢?”
“還行吧。”我說:“留胡子有留胡子的好,你這年齡留胡子會不會太早了。”
“不會吧。”
“但是我覺得留胡子親親的時候很……”我把頭埋進他肩膀,滿臉通紅。
“你不喜歡?”他的耳朵也紅了,便轉過臉不再看我。
“也不是,我就是覺得還是不留胡子好。”
“那好吧,下次你幫我剃了它。”
“耶!”我高興地說,我一直想幫他剃胡子,也許是因為自己不長胡子的原因,看到他長胡子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去摸,也想剃下是什麼感覺。
王昊跟伊娃子兩人一路上吵個不停,他們倆具有將無聊的話題升級為有趣的吵架的能力,而且一吵起架來,兩人之間自動形成防護罩,幾乎聽不見任何其他的聲音。
這樣一來,我便感覺像在跟方庸獨處一樣,我心裏感到陣陣雀躍,這種愉快甚至衝淡了我對二爺爺產生的恐懼。
“下次我們去旅遊吧。”我對方庸說,至今為止我們還沒有過單獨兩人一同去旅遊,不過約會也很少。由於職務的緣故,到那都感覺像在上班一樣,要對人們身邊的鬼視而不見又做不到,一旦管起來卻又沒完沒了。
“蜜月嗎?”他側過臉,兩眼放光。
怎麼可能!我敷衍的笑了下,說:“做夢吧你!”
“你不想要度蜜月?”他有些驚訝。
“當然想了,不過那是結婚以後的事情……”
“那是結婚隔天的事情。”他糾正道。
“不管了,當天還是之後都行,我就想沒結婚前跟你去約會或者旅遊。”我紅著臉大膽的說。
“好啊,等這件事結束了……”他停了下來晃了神,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笑著問:“你想去哪?”
雖然他沒說,但憂鬱的氣息又一次悄悄的爬上他的臉龐,我忍不住抱緊他,小聲說:“去哪都好。”
“那我們到時再商量。”他開心地說。
我點點頭,這事還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呢,唉,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星星爬上天空,月亮又一次隱藏在黑暗背後,滿天的繁星美得讓人窒息,黑暗的天空,像鑲嵌了無數五彩繽紛的鑽石一樣。
夜晚兩點多我們抵達李家村,村子裏靜悄悄的,連守門的都在峽穀中打瞌睡,我們的到來驚醒了他們。
伊娃子跟他們打了聲招呼,他們便放我們繼續前進,而自己又縮成一團靠在火光旁睡覺。
村民們都睡著了,村子裏一個人影都沒有,安靜得像沒了呼吸的人一樣,伊娃子又領我們到原先的住舍裏,今晚她跟我們在一塊睡。
我們沒有去見二爺爺,這時候他早就睡著了,我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想到還要熬多一個晚上就覺得十分痛苦,但過不久,我也在這種煎熬下睡著了。
隔天我去見了二爺爺,二爺爺正獨自一人在屋子裏坐著,縮成一團好像一個正曬著太陽的老頭,我撩開門簾走進去時,看他好像睡著了一樣。
“二爺?”我站在門口小聲地叫,要是他睡著了,我就打算走了。